紫壳白牙
虫界大佬谈虫夜话之紫壳白牙
虫界大佬 口述 激励者 整理
引子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抵如此。
2016年虫季之后,虫友之间聚会,把酒言欢,畅所欲言,谈来聊去,自然离不开蟋蟀这个话题。
听哈版讲了今年的安徽那条虫王——平色平相小笼形,没有人要,撬子手卖不出去,是收一条好虫,另外搭过来的。哎呀,忒牛逼了!蟋蟀的顶级玩家赵总、齐总都在现场,也没拿这个虫当回事。哇,插一插牙,对面虫非死即伤。
像这类虫谁能看得出呢?肯定是看不出的。所以说,虫是不可能看到底的。
听了他们聊起诸多将军元帅虫王的故事,不由得勾起了我的回忆——屈指算来,玩虫二十余年了。可能我的虫运不错,几乎年年都出将军。如他们讲述的这般故事,也曾在我身上发生过的。
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是捉土虫的。有一年,我捉了一条督,挺大的一条虫。具体长什么样子,因年代久远,记不清了。上海有“十督九不出”的说法,我的这条督却非常厉害,印象最深的是和邻居的两兄弟斗虫。一下午,这条督36连胜,中间还累掉一条大腿,到最后把两兄弟的虫一锅端。
这种单纯的快乐,引领我踏上玩虫之路。
三条虫王
我玩虫也是从翘屁股斗地摊开始的,而后有了好虫才斗斗小公养、区级公养,到如今的顶级公养。可以说,我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为什么我对玩虫这么痴迷呢?因为我从第一年开始玩蛐蛐,手上就有很凶的虫。所以这个玩虫就吸引人,一直玩到现在。
这么多年的实战历练,我觉得玩虫重要的是四个字:悟性和定位。
我玩蛐蛐玩到现在,记忆最深刻的还是成名以前的。2008年之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弄堂模子。但是,我很幸运的玩过三条虫王。我对这三条蛐蛐的记忆非常清晰,近几年的却不那么真切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刚玩蛐蛐大约五六年的样子。在山东姚西二十块收的红牙青,也有说是黑紫黑红钳的,仅1.8斟,我叫它小虫王。三尖头,羊角斗丝,驻地黑老红牙,又细又长。
那时,斗虫不太安全。我们一群人坐着大巴跑得很远,就为斗这一条虫。斗好了分花的情形,历历在目。虫不是有我主斗的,因为我那时刚玩虫没几年,但作为虫主,感觉很风光,很有面子和成就感。这个蛐蛐当时是无敌的,轻松走了11路。然而,却站着被三尾咬掉铃门死掉了。气的我一把抓住三尾,摔死了。后来,我的同学帮我做了标本,现在还在他家里。
还有一条呢,就是我要重点讲的这条紫壳白牙——东平的大白牙,也是无敌的。
第三条是零六年长清的白黄,送到我家里的,一组我买了四条。早秋虫的斗丝是白的,因此认为是白青。最后色露出了,是一条白黄,超级大白牙,五斟的笼形42点的蛐蛐。零六年,我那时名气也不是很大,南京的跟无锡的有几个人,看见过这条蛐蛐的。
这个蛐蛐太厉害了!因为,它不合牙,对面虫就走掉了,被它斗掉的都是大凶头。松江有条号称虫王的,也被它斗掉了。这样的皮色,虽然现在我顶级俱乐部斗虫,可谓阅虫无数,至今还没看见第二条。
选将三要点
通过这三条虫王的选养斗,我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玩虫思路。
好多朋友问我是如何选虫的?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像有些老法师,讳莫如深,藏着掖着的。虫玩到顶尖这个层次,可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瞒的。
我收虫一眼看下去,很顺眼,之后就是看虫的三个点,可以说这是我的选将三要点。
最主要的第一点就是看牙齿,牙一定要大。我认为牙齿是虫作战的武器。一般的虫友认为的大牙,在我看来不过是小牙、本牙,我收虫的牙齿要不逊色于白虫的大牙。我之前的三条虫王,无不是有着驻地大牙,甚至是超越白虫的大牙。
我选蛐蛐是每条虫必须打牙的。有人说看中的蛐蛐不用打牙了,可能也没说错。我收蛐蛐必须打牙!打牙不是光看这个虫是否牙大,蛐蛐生一个大泡泡牙有什么用呢?还要看牙型,蛐蛐的开档、厚度及吃草的力度等等方面,是综合性的看。这个牙打不开的虫,基本上我是不要的。将军无时不带性,我的走长路的将军,几乎都是24小时随时打牙有性的。
我选虫第二条,就是看叫鸡(上海话)。叫鸡代表身体。打草看蛐蛐的起翅高度,听蛐蛐的叫声。
这也是经验之谈啊!我的蛐蛐叫翅基本上都七十度以上的。叫声代表虫身体的体质,可以看出虫的好坏。
第三点是皮色。皮色代表种气。早秋收虫,皮色我是排在最后,晚期(出斗期)肯定是第一的。因为早期虫子还没有变色过来,很多蛐蛐都是晚期变色的。
蛐蛐牙齿代表武器,叫声代表身体,皮色代表种气。哎,这几个方面一看基本到位,别的小细节,我无所谓的。
我以前讲到的那条小虫王,就是我死掉以后,全身发红,变出真色的。就是太阳光下看,它发的是那个透明的红光。
今年(2016年),我还出了条蛀了三个爪花的白黄。安徽的有条虫,现掉走了22路。要是不给我的白黄斗掉的话,肯定说是虫王。
蛐蛐这个东西,真的是没人看到底的。今年,这条白黄,是花了两千一百块两条中的一条。说难听点,在我这里等于我的皮子虫,就是很一般的蛐蛐。后来很多朋友,到我这里挑蛐蛐去斗。因为我蛐蛐多来不及斗。
这条白黄送给他们去斗,也没人要。这虫谁又能看懂呢?看着很不起眼的一条虫,但是,蛐蛐肯定是照我的要求收的。它各方面都不是很到位的,特别到位了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我选将的三个要点,这个白黄肯定是到位的。
我这个人很怪的,收到的蛐蛐,这三个要点不到位的虫很少很少的。这三个要点基本上到位的话,蛐蛐最起码少校级别左右。白黄没人要,你看后来它却打得这么战绩辉煌。虽然它进了中蟀网一百零八将。但是,在我看也不是一条很好的蛐蛐,顶多少将级别。而我在顶级斗场的蛐蛐,大将军有时候只能走一路、两路,尤其出门就遇到元帅、虫王,甚至一路就下班了。所以,在顶级斗场,走个四五路的虫,就很厉害了。 jue80 发表于 2024-6-6 10:10
好文,论坛总算注入了清新的空气,劣币逐良币希望不要再发生。 2023没玩虫,觉得离虫界越来越远矣。你有故事,佐以好酒,吾代为免费润色之,岂不快哉!为虫文化添砖加瓦,我辈仍需努力。 初识宁津虫
刚玩虫时,下山东收虫,也只去过宁阳。印象最清楚的是2005年才第一次去宁津。
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宁津呢?一是那时候资讯欠缺,去了不知道到哪里收虫;二是那时候团队大家经济条件都一般,宁阳到宁津多了三百公里,就感觉太远了,没法走,搞来搞去就一直没有去。
玩蛐蛐,我这个人是一个人闯出来的实战派。当时,我和绝大数人都是一样的,最多玩玩小公养,大多数是玩现掉的。玩现掉也是怕出门遇到药水虫。南翔玩虫的本来就少,因此小范围的和嘉定、安亭,我们三方会斗。斗出一条好虫,就送进很小的公养,斗的也不大。
那时我只算一个小弄堂模子。每年出一两条虫子,就感到很幸福了。
为什么我要到宁津收虫呢?
大约十二年前(2004年),嘉定一领班阿妖约我,联合去和安亭的大东厂斗虫。
嘉定领班阿妖收虫是有眼光的,只是经济条件有所欠缺。每年,虫本也就一两千元的样子,但年年有好虫。由于人不贪婪,年年斗回虫本,略有盈余。我也是从底层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因此我俩能玩到一起去,玩蛐蛐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人。
今年(2016年),阿妖天天在我边上收虫。在黑风口收了一条四十块,一条八十块的两条蛐蛐,级别蛮高的。一条蛐蛐在桥东我们俱乐部斗的蛮好的,后来我跟他送到终极公养,走了一路。阿妖有眼光,四十块那条好看了。你要买给我的话吗?两千块、三千块我也要的。阿妖淘虫挺有眼力,跟老娘们讨价还价蛮好的。他不但虫玩的好,经历的场面多,还是自己打草,而且人品也是蛮不错的。
那时,改革开放以来,大东厂的福利是非常好的——厂里送大众汽车,甚至送房子的,很是令人羡慕。这个大东厂的人玩虫是很牛的。玩虫的那几个人有钱,就玩得很好。听说有一位还到杭州世界杯里玩过,在我面前吹的不得了的样子,现在连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嘉定和大东厂斗虫那是输多赢少。有时候,好不容易排出的几个凶头,都被干掉。
斗虫那天,我出了两条蛐蛐,嘉定的牛逼哄哄的出了二十条虫。你们别看我这个人看上去有点那个愣,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能看的明白。十六岁就出来谋生活走动,我经历的太多了。我们当时对山东虫的认知才刚刚起步,而大东厂的已经在宁津收虫了。大东厂的人又有钱,好虫自然就多。
那天,嘉定一方输得惨了!他们是二十条全下风。我这里是一上一下。我的上风赢得轻松,是一条在邹城24元收的大牙——不过,是一条牙齿很大,开张也很大的八字牙。
现在看到这样蛐蛐就直接扔掉了。哎,这种虫怎能挣钱呢?我当时看到这个蛐蛐笼形这么大,一个八字大牙,咬它的虫,都是自己弹出去,当时已经觉得这虫很了不起了。于是,给蛐蛐起了个别名——石头。意思是牙齿像石头一样的,哪个虫咬咬它,自己会飞出去的。哎呦,出了个大凶头啊!回来以后,就封进去了一个闸北的小公养。
好不容易公养解放了。工薪阶层的我们,十几个人就去斗这一条虫,大家你要、我要的纷纷逼对方的花。小公养是一千台花的,斗到一组多了,已经算是很厉害了。还不开心,哎呦,还要。对方吓得不敢接花啊!斗得也蛮大的。这个蛐蛐跟别人的那个蛐蛐斗,怎么斗啊?对上一条黄翅子,挺规矩的一条虫。被别人虫一嘴就没牙了。
斗场里还看到过,逼花的一方虫一嘴被打死,到晚上还没醒过来。哎呀,笑死我了。斗蛐蛐的这样的故事,三百六十五天我都讲不完。当时,我们就是这种初级水平,经历过的都能理解。
因为我和阿妖的起跑线差不多,所以,虫斗过了以后,我跟阿妖说,你以后不要跟他们斗了,斗不过的,那简直就是送钱。财力、物力摆在那里的,这个怎么跟他斗啊?我回到南翔也这样说,明年宁津我必须去,宁津虫也太厉害了!那时到宁津去不是像现在这么方便,要有人带的,否则,我宁津早去了。不像现在去到哪里都有兄弟。
机缘巧合这一年,就认识了一个宁津小王庄到上海贩蛐蛐的小孙。那时我开了一个棋牌室,小孙拿蛐蛐到我这里看。看了蛐蛐后,我说,哎呦,你的蛐蛐笼形太小了,这么小的笼形,怎么玩呢?他说,哎,哥哥,宁津虫斗斗你就知道了。于是,我选了六条蛐蛐,打包价一千二百元。一条黄蛐蛐我比较喜欢,反正,我觉得这条黄蛐蛐就值这个价。
黄蛐蛐真的漂亮,我觉得是捡了皮夹子。所以,我在这里说,那时是没有见过好蛐蛐,眼光有限,不知道外面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斗来斗去一年比一年提高的。斗场一定要去看的,不到斗场看不到好蛐蛐的。看到好虫,你心里才有一个概念,一个衡量好蛐蛐的尺度。
毕竟价格很高了,小孙却说,别看这个蛐蛐贵,斗好了随便搞搞也比这个多。
另外,小孙还送我一条紫蛐蛐。他跟我说,你不要这条蛐蛐,我送给你,打好了再说。这个紫蛐蛐,感觉已不是很年轻的腔调了,色是很浓很浓的一张皮,就是牙不大的。于是,就多留了这样一条。交易之后,双方就留了电话。
那条没人要送给我的紫蛐蛐,在当时的在普陀区公养打了五路。宁津这种皮色的虫,这么好的,我到现在还没碰到过。真的太牛逼了——它走的路数都不打架的,进嘴里,其它虫要抽筋的。你看它懒洋洋的趴着,爬到人家嘴里,只要一合牙,有时牙都不合的,只要碰到嘴里,出去就没了。因为这个斗法,我也换了几个场子,斗到最后一路,都是一路赢重花过来。后来,我见到宁津小王庄的小孙又给了奖金两千块。哎,那个时候的两千块,小孙也很开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哎呀,现在明白了,当时还不明白。小孙他早过来到上海贩虫,蛐蛐都是卖不掉的。哎,卖不掉,没人要了,全卖给我了。以前不懂,现在懂的。现在,这种蛐蛐我不用看都不要。
哎,当时玩蛐蛐也不懂,收到虫以后第二天就斗。现在,收到手以后,应该要养过五天以上,最起码七天。当时真的不懂啊!收了蛐蛐后,很开心的。唉,我总算也搞到几条宁津蛐蛐了。
我选的这几条蛐蛐,公养送了四条。看不好的蛐蛐,就斗现掉。
蛐蛐大都走了四路以上,牛逼得不得了,虫送进去太凶太凶了!因为什么道理呢?主要是我们当时玩的场子比较小。再高级的场子我们也能找到,但是,你要去根本斗不过别人的虫。
什么样的虫斗怎样的场子,定位很重要。
小孙和我关系不错。这个人头脑聪明,就是有点心术不正。要不是后来,这个家伙身上发生了这么多故事的话,他应该能成为宁津的超级大贩子。人啊,失去了诚信,就失去了生意。
这一年的蛐蛐,尤其是宁津蛐蛐,玩得蛮风光的啊!所以,当时,我就下决心想去宁津收虫。
以前的起跑线,大家都比较低。哎,你上山东收虫,很便宜的啊!五块钱、三块钱啊,一块钱也都能收到蛐蛐啊!五块、十块的好蛐蛐还比较多。现在这个市场经济了,蛐蛐就没法玩了。
为什么现在玩蛐蛐就两样了呢?现在我玩蛐蛐主要是为了名而斗,每年花这么多虫本,是没法斗回来的。你要保持这个名声,还要和山东这么多哥们兄弟搞好关系,斗好的虫还要发奖金。哎,现在玩虫是真的在玩。以前玩虫,每年虫本是能斗的回来,还有盈余。近几年根本没有斗回虫本的这种想法。别以为,我又不是个笨蛋!对吧?我能斗到这个地步,什么都能想明白的,就是当玩的。齐总、赵总、劳碌命他们也是这样的。每年花那么多虫本,是斗不回来的。
玩虫,有可能有些人的起步比较高,有师傅带着。我是一步一步从小时候玩的。说难听点,就是狗屁不通的乱玩。玩来玩去到现在,我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不懂到似懂非懂,而后到现在。 此文几易其稿,吾心血之结晶。曾见寻虫界大佬可否发表,不允。岁月如梭,手机换了又换,此文几乎遗失。曾经少不更事,追星者已不少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宁津历险
2005年收虫季节,我三下山东。前两次去宁阳,收了大约一百多条虫,然而,收回来的蛐蛐总感觉欠点火候,这个要亲身体会的。另外,还感觉没有去宁津收虫,欠缺点什么。
当时,我们已经谈了四五年了要到宁津去。但是,谁都不愿踏出这第一步。因为当时的交通不像现在的交通,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市场什么情况,不像现在一目了然。那地方也没朋友,就觉得很遥远,很茫然。一起到宁津,要谁都不肯去,包括嘉定前一年被大东厂斗的那么惨,他们也没去。
去宁津,我们团队我是第一个吃螃蟹。因为这一年去了两次山东宁阳,第三次我的第一站也是先到宁阳。
那一年的故事,真的很深刻的。前两次去宁阳我没记忆了。
不是8月29号,就是30号,我一个人从上海出发。因为我女儿是二十九号生日。
那时,我刚刚起步,开个五金店,做点小生意,还算马马虎虎。我老婆说你已经收了这么多蛐蛐了,还要去收虫,有些不同意。我以前年年反正收个万把块的蛐蛐,基本上都能够回本,所以,我玩蛐蛐她也不是太反对。我记得很清楚,带了五千块去赶火车。
当初,火车上都是给那个列车乘务员塞一百块小费,他会安排给你补卧铺票的,那几年都这样。
到兖州下火车后,我就到西葛店的老东家那里去住了。当天晚上,找到东葛有个农村开面包车的回民,块头很大的,现在好像做工地的工程包工头了,谈好每天多少钱,就陪着我去宁津收蛐蛐。那个回民问我要去几天?我说,我也不懂,反正就一天两天吧!多住一天多加两百块钱。
不知道到宁津哪里收蛐蛐,怎么办呢?曾经在场子斗虫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宁津收蛐蛐,我这次是奔着他去的。
当时这个车费是一千二,还是一千五百,我真记不得了,好像是一千块,后来加了他两百块。那时到处都在修路。菩萨保佑,我差点把命都送掉。怎么回事呢?我是晚上吃过晚饭跟他谈好以后,马上出发的,反正一路上过路费蛮厉害的。
第二天早上开到宁津尤集,我找到我朋友。找到以后,我不是很累的,我车上睡过了。当时的体力,还是差不多的,反正熬夜挺得住。我朋友说,叫驾驶员睡觉,今天赶集收蛐蛐,那我就陪他去。
到宁津集上一看,卖蛐蛐的真是多。租了个圆桌坐下来,立即就有人送蛐蛐。相中了一条黄蛐蛐,哎,要五百块,这个价位在当时算大价了。旁边的说,这是在扰乱市场,这种蛐蛐没什么用的。但是,我当时看到这么大的黄板牙,怎么会没用呢?哎呀,他们也是为我好,我想想还是没收。
旁边的老娘们的地摊上,我去收了十几条蛐蛐,基本是几十块的,最贵的大概是一条一百一十块。其实当时不懂,我选的虫照现在来看,都是宁阳蛐蛐。这个只有天知道吧。
中午,回尤集休息一会,吃个中午饭。下午,在尤集门口,也有老娘们送蛐蛐。反正收得晕头晕脑的,大概又收了二十几条蛐蛐。这个可能都是尤集本地的蛐蛐,价格也不高。
觉得这条牙大,那条也蛮大,这么收来,钱不够了,大概花了一千多块钱。蛐蛐收满了,我想要这么多干嘛?我家里还有这么多蛐蛐。于是,我跟开车的回民商量。我说,你睡好了没有?那驾驶员说睡好了。我说,你睡好了,现在吃晚饭,我这里的蛐蛐收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当时的相虫概念,跟现在有些不同的。现在看,收的虫没有一条瞧上的。哎,当时觉得我手里有一批宁津蛐蛐,我认为在我们那个圈子里就是领先的,就觉得无敌了。大概收了42条宁津蛐蛐,我想想应该够了。现在看来,也不是正宗的宁津蛐蛐。当时,我感觉很兴奋。
驾驶员这个家伙啊!回家不走原路。因为原路那时候关卡多吗?有买路钱吧!他不知道怎么去问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差点人的命都搞掉,驾驶员自己都差点吓死。因为我也是老驾驶员,现在不怎么开车了。我跟他开车回来了,回来他不是按照104国道走的,他要绕过关卡省钱吗?那时候开的有七八个小时了,我在车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一路无话,我也睡着。哎,迷迷糊糊的我就感觉怎么车子停下来了。我就眯眯睁眼一看,哎呀,我坐的车子在往后溜啊!我看看这个车子怎么往后面倒,驾驶室边上却没人。抬头一看他在外面跟人家好像问路。车子还往后溜,我魂都吓没了。哎,我第一个条件反射,立即死死的用脚踩住刹车,因为我刚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驾驶员那家伙一看,吓死了,马上奔过来,拿住手刹。哎呀,就差一米呀!就掉到山脚下面去了。因为,我们开到一个坡道上,前面在修路,被炸掉了。驾驶员他下去问路,但这个停车是有坡度的,哎哟,他没带手刹。哎哟,我跟他说,你这个驾驶员哦,我的命差点给你送掉。
这一年,收蛐蛐的经历啊,可谓历经千辛万苦,我真的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道理呢?因为这一年啊!后面我还出了一条虫王。
这个车祸要是出的话,人肯定是要死掉的。哎哟!真的吓死了。后面是山沟啊!这个车子滚下去还有命吗?肯定是没命了。那个驾驶员,哎呦,我看到他被吓得人都在抖。我说你就为了逃几百块钱、几十块钱的买路费,差点把我的命都送掉了。所以,我现在信佛的。嗯,这个真的是老天在保佑我。 东平收虫
回到宁阳,我拿原来养在小军那里的宁阳蛐蛐,和宁津看不中的蛐蛐斗。宁津虫一条干掉宁阳虫两三条。哎呦,我说这个还是宁津虫好啊!真是开心,宁津没白去。另外,我叫帮我宁阳养虫收虫的小军去打听下,现在还有集市吗?
第二天,小军跟我说,现在逮蛐蛐的都在东平。我说,东平好的呀!今天晚上我们就去。
九月两号晚上,我记得很清楚,一辈子不忘。那天一晚上的费用,包括驾驶员的加在里面,花了一千两百块。
大概夜里十点半出发,我等不及了,我真的性子急。哎呀,一路上,那时候到处在修马路。经过漕河到泗店,泗店也在修路,我们就在泗店边上,那个村边有一条小路的,还是高粱地里的路,开车子能开的。在那个田间小路开啊!哎,周围是鸦雀无声啊!静的不得了。收虫的季节不可能静的,因为虫子都被逮光了。我就没有听到一条蛐蛐叫,连油葫芦的叫声也没有。我问他们为什么呢?他们说,老乡逮这个给鸡子、鸭子吃掉了。老乡没有虫源保护的概念,涸泽而渔,那个时候,地里虫子已经很少了。
车经过沙河站那里有个转盘的地方,晚上那是热闹的不得了。哎呀!真的有几百台摩托车、拖拉机啊!老乡都在这里吃点心,吃好了以后下地的。我一看这么热闹,这么多人抓蛐蛐啊!人也很兴奋。我说我们到哪里呢?因为小军有个亲戚,也是拖拉机的驾驶员。他说,跟我走吧。具体地点记不清楚了,大概在一个三叉路口,下去有个加油站的附近。
在那个晚上,我去高粱地里转转也没找到一台拖拉机。一条小路不宽的,一台面包车刚刚可以开过去的宽度。当时胆子真大,你现在就杀了我头都不敢去。哎呀,这个地方没有人逮蛐蛐啊?我说小军,你也不跟着人家拖拉机,这个到哪里也不知道。小军跟我说,大哥,你别急嘛,他们两个下去找人。我还记得很清楚——我就在一个小桥边上的石凳上坐着。唉,当时年轻,一个人也不怕,为了收蛐蛐什么苦都能吃的。
拿个手电,我说我这里手电一直开着啊!你们也不要跑的太远,因为我这个人怕鬼啊!旁边都是高粱地,大半夜静悄悄很吓人的啊!待了大概半个小时,高粱地里出来一个人,手上拿了把红缨枪,很吓人的。我马上手电照他脸问,干嘛呢?他后面又出来一个。这两个人出来,他说,你干嘛的。我说收蛐蛐的。那个人说是逮蛐蛐的,于是把虫给我看。哎呦,一会又出来好几个人,都围着我。当时的蛐蛐很便宜,便宜的没法形容。反正,我收虫的理念就是大牙,用草一打牙,都是大牙。嗯,晚上收到七八条,小军他们两个过来了。
哎哟,蛐蛐多了没用的。小军就提醒我说,这么多蛐蛐哪有这么多大牙。我说,晚上可能被这个灯光什么的给人忽悠头晕,反正便宜,回家再看。
天亮了以后,我们转到到外面,看到一帮人也在看蛐蛐,就过去。这时,开来一辆卡车。卡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给我看蛐蛐。我相中了一条蛐蛐是单拖关刀。他开价三百的。早期的我看是重色路的红牙青。哎,后来斗出来以后,他们说草紫黄的也有。反正蛐蛐斗赢了才有名的,输了什么也不是。我不跟人争执,这是个无聊的话题。
我当时在那儿,就走开了,我叫小军过来。我说,我就出四十块这个价,你跟他谈,因为它左面一个大腿没有爪花。谈下来以后,哎呦,我激动的不得了。我马上给我们一个团队打电话说,收了一条红牙青,哎呀,不得了!早秋五百块、一千块都买不了。当时,我的玩虫资历是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蛐蛐。
四十块的红牙青是深色虫,饲养中又掉了一个后爪花,双拖关刀了。因为残废了,没有送公养。后来,我有个兄弟带出去现掉十四路,斗了。这虫真的牛逼,哎,很多闸北的人都知道。
当时,看见了好蛐蛐,肯定是很兴奋的。哎,已经电话打过去好几个出去了,虫友最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可以说开心的要死。现在的我,随着看到好虫越来越多,那是见怪不怪了。这里,我收了两条虫。
紫壳白牙收于沙河站进去一点,那个加油站边上地头的。9月3号早上,大概是在七点钟左右,出来了两台拖拉机,看到的第一条虫。因为大家收蛐蛐都知道吗?我用山东话说,有大蛐蛐吗?哎!真递过来一条大蛐蛐给我看。早期笼形估计有四十点。
我问撬子手多少钱,他说少五百不卖。当时的虫价格很低的,因为八月底以后,收蛐蛐的人少,就剩一点西安的、天津人在那里收虫,上海人全跑完了。所以虫价也特别低。他说,这虫拿到泗店至少能多卖好几百块。反正当时的老乡跟现在俩样的,撬子手一般都是见钱他就卖虫的。那个贩子就是另外一回事,当时贩子也不多的。
我说,现在什么日子,9月3号了,没有人收蛐蛐了,这个价格你到哪里也卖不出去。
我又说,你也不要上泗店去卖了,出价收虫的人都走了。我给你一百块钱,行就行,不行拉倒。那人考虑了一下说,加两包烟吧。这么着,我就给他一百二十块,蛐蛐归我了。
现在我看见这样的蛐蛐,再高的价格也会拿的。想以前这种蛐蛐,在我手里应该说是捡漏。为什么啊?当时,到9月3号了,收虫人少了的原因。以前,我谈到收宁阳蛐蛐,那肯定是十五号到二十五号出土的虫最好。紫壳白牙虽然是是九月份出土的,但它肯定是是八月二十号左右出虫的,只是在地里很晚才被逮到。在地里肯定比家里养的好,因为它底气养足,这个虫叫声大,起翅高。奇怪的是早秋收时是紫虫金属般的大叫,后期又变成青虫的叫声了。
紫壳白牙斗出来以后,人家有说正青的,也有说正紫的。哎呀,我收虫很简单的。因为,当时收的时候,深深打动我的肯定是那虫超大的白牙。
反正,我认为,这辈子玩虫到现在,除了我微信头像照的蛐蛐能跟这条虫比,没有比它好的。
还有一条黄翅子,超大红牙,叫翅很高的,皮色一流。我出一百六,撬子手少了三百块不卖。这时,小军说,你去卖吧,一百六十块不卖呀,这虫跑到哪里都卖不了这个价。
结果,小军给撬子手放走了。因为这个我没少埋怨小军,等于说了一句气话啊!老乡说,哪里卖不掉,我这么好的黄翅子,就开着拖拉机走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约十分钟左右,我告诉小军,你给我追回来。哎,你懂个屁啊!这么好的黄翅子。今天,我看到最好的一条虫,你怎么给我放走了!哎呦,我们开着面包车去追啊!当中休息了十来分钟,东平的乡间小路又是四通八达,找不到人了。我这个气呀,回来一直数落他。或许,这条黄翅子得不到了,才愈加想得到,认为是个好蛐蛐吧。
这次去东平回来,连车钱总共花了一千两百块。还有大概吃饭也算在里面,因为当时吃早饭,我们三个人就花了三块钱。哎,管饱,三块钱已经很多了。
回宁阳后,小军说,哎呀大哥,你怎么收这么多蛐蛐。于是,我一条一条打牙给他看。我说,这个牙大不大,大!大牙不可能不收吧,而且价格也不高。
关于收虫,许多人理论丰富,能讲的很清楚。蛐蛐的头长的什么样的,色是什么样的,翅膀是什么样的等等,我在理论这方面就有欠缺。哎呀,我要是能说的清楚,这个故事绝对好听。
东平那里,总共前后去了三年,其中收了条五百的,也是不错的。第三年以后,东平这个地方不怎么出蛐蛐了。老乡捉虫都是毁灭性的。
有一年,我在那里专收梁山过来蛐蛐。哎!连贩子在一起,也没收到好的蛐蛐。
现在我看到的好蛐蛐就特别多了。因为虫贩子,等于他在帮我收蛐蛐啊!我能体验以前玩蛐蛐,那是很累很累、很苦很苦的,也看不到好蛐蛐。
东平的蛐蛐深色面的大牙一旦出,特别凶。东平的蛐蛐,浅色面大牙还是多,可能当时的饲养和早斗的因素,在我手里荒废也有可能。另外,普遍看来,那种重色的大牙比淡色的好,浅色面的也有凶头的可能。
或许东平顺色虫不出。东平的深色面出将率高,淡色面的出将率低。但是,淡色面虫一旦凶起来也不得了。
从宁津收回来的蛐蛐,就出一条要价两百,实收一百一十块的那条,其它的虫斗的不好,估计收到的不是宁津本地虫。
我讲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零六年在东平,我们五个人一起去收蛐蛐,就是在那个沙河站前面的加油站前拦车。哎!他们都拦不下来的,拿钱拿在手里都拦不下来。哎,我这个人赤着脖,戴个粗金项链,手一招,全部停下来。收蛐蛐时,有时真的要高调,否则,老乡不给你看蛐蛐的。
那天收了二十一条蛐蛐,连车费一千两百块。哎呦,当时的蛐蛐真便宜啊!最高的价位就一百块左右。蛐蛐拿回来以后,感觉收那么多虫,肯定自己眼花了。跟着我的那个山东兄弟小军,他帮我养蛐蛐的。他说,大哥你眼花了,哪有这么多大牙啊,平时收几条,一晚上收二十几条,加上从宁津收回来的蛐蛐,饲养起来很麻烦的。我说,蛐蛐达到我的三点要求,我都要啊!
都说宁阳蛐蛐报废率高,我不这样认为。我收的宁阳蛐蛐基本上没有报废,除了我饲养坏掉的,比如紫爪花。我收的宁阳蛐蛐上风很高。为什么报废率高?因为你收的根本不是将军,还是要在选虫上多下功夫。
眼力是输出来的,也是多年的经验积累出来的。好蛐蛐看的多,相对的眼力会提高。哎,今年有虫友来我这里看虫,我就打草给他们看牙,他们都领会错了,以为我是在炫耀。其实,我是让他们直观的感受,蛐蛐到底哪里好。
这样聊起我的回忆,真的越聊越幸福啊!我跟你们不瞎说,越聊这个脑子里的概念越是清晰。 初战不利
9月3号收好了虫,我是9月4号带了五十六蛐蛐回到上海。加上前两次下山东收的八十几条虫,那年前后共饲养了一百八十多条虫,是养的蛐蛐最多的一年,而且是我一个人养的啊。我小舅子上班的,他最多来帮我提提母子。
那一年收蛐蛐也蛮开心的,觉得自己收了三十七条宁津虫,就是在自己斗的圈子里,已经觉得很领先了,很牛逼的。
哎呀,回家一看,这条一百二十块的紫壳白牙,牙齿太吓人——它整个驻地大白牙,牙向前面杵着,牙根粗壮。哎哟这个牙,现在看也绝对是大牙。后期饲养牙灌浆成熟之后,牙齿又内扣进去,不是铺在外面了,正面反而看不到牙齿特别的大。此虫红斗丝,星门前突。收时是紫虫的叫声,嘶哑的如金属敲击般大叫,后期却是青虫叫声,一样的坚实有力。
紫壳白牙的牙齿是我至今看到最大的牙齿,比白虫的牙齿还要大。如果是现在,一定会被认为是白虫而拒斗。
当时,斗虫比较早,不怎么懂虫。收虫回来基本上都是六号,我们就开斗了。
9月6日,嘉定会斗。我出虫五条,我们团队大概出了十条蛐蛐。结果七下三上。
第一次会斗,斗了七下。哎呀,我一看这宁津蛐蛐不行吗?哎呀!不行了,连嘉定都斗不过,以后还怎么斗呢?
9月8日第二次会斗,我出虫六条,包括上次的三条上风。结果全上风,哎哟!第二次牛逼的。
上风的后来一看,知道是真宁津蛐蛐,下风的是宁阳或临近地方的虫。还是在宁津尤集收的虫好,价格十块、二十块、三十块的不贵,是当地蛐蛐,蛮凶的。
到9月10号以前,我自己养的蛐蛐。所以观察的特别仔细。后来,大概有一百三十左右的蛐蛐。到白露下母子,还是我一个人。我小舅子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帮我提母子。
乐趣真的蛮高的——晚上在阳台上,搬个茶几,坐在沙发上,把二十几条自己喜欢的蛐蛐下到斗栅,一个个打草仔细的看。
紫壳白牙的牙齿如今想来,牙齿确实的大。如果现在拿出来斗,一定会被说成白虫。此虫9月3号早上收来,9月10号称份量38点,大头尖腚,由于收来较晚,盆涨有限。给一起玩虫的高手看,就是带着我玩虫类似老法师的,讲大头尖屁股,不走长路的。这虫顶多两三路,还信誓旦旦的要和我打赌,说什么不信走着瞧。
这条虫我非常喜欢。我的一个朋友东海老哥来看虫,他是一单位的领导,配有专车,到处开来开去,很牛逼的,又有钱,斗的很大。他眼界高,我只给他看一条蛐蛐,就是这条紫壳白牙。他看后,眼前一亮,问还有吗?我说没有了。
我故意就给他看一条我认为最好的蛐蛐,也有点炫耀的意思,让东海老哥看看我的收虫眼光。一般的所谓大牙,跟紫壳白牙的牙齿没法比。东海老哥认为好的虫,就可以斗了嘛!哎,当时的我不懂虫,现在根本不舍得蛐蛐斗的这么早。可能一般的认为紫虫早斗,而紫壳白牙又过早收身,体重稳定的缘故吧。
9月10日出斗紫壳白牙。
那天到嘉定,我出了大概十条蛐蛐,前面斗了大概九条是七上两下。
轮到斗这条紫壳白牙,一千的盆底叫到三千多。当时,我们都是三百五百的凑花,这条蛐蛐我斗了八百,还是一千,记不清了。嘉定领班阿妖,又要打草,又是盖板。我们和嘉定会斗,没有什么很严格的规章制度的。
对面是一条黄蛐蛐熟口,紫壳白牙是毛口。开栅后,两虫对正,对面黄蛐蛐冲过来,进嘴就是一个爆夹(抱球夹)。两虫分开,我的蛐蛐在斗格沿上,嘉定的蛐蛐在下面斗栅里大叫。
阿妖以为他的蛐蛐单叫上风了。他有点激动,慌忙准备下栅。我把蛐蛐从斗格沿子上赶下来,他慌里慌张一下将斗闸插下去。这时,紫壳白牙听到对面虫叫,往前一窜向前寻斗。结果,直接被阿妖用隔板压掉了,明显的六足被压趴掉了,趴得很厉害。
“哎,阿妖,你这个瞎搞了吧!”我气死了,“蛐蛐还没稳定,你下什么斗闸。我的虫被你压趴掉了,要死了!”
“我们的虫赢了——”阿妖这样说。言下之意,你的虫输了,输掉的虫就是废虫,即使把你的虫压死掉,又有什么关系呢?
双方打草。嘉定虫无牙,原来是疼叫。我们的虫被重重的压一下,牙自然也打不开了。
“双木——没输赢——”阿妖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双木?!”我们团队的纷纷指责阿妖,“虫子被你压坏掉了,明显的我们虫上风——”
我也不给阿妖面子,跳起来说:“我前面七条上风的送给你都没有关系。但是,这条是我最好的虫,准备试一口送公养场的。虫子压坏掉了,你看怎么办吧?”
“我们的虫也是准备送公养场的——”阿妖说到这里,才发现失言了。
这个局面,看似双木,其实不然。如若紫壳白牙不被压一下的话,显而易见上风。如果是斗掉嘉定的一条好虫,而被压毁掉的话,可想而知,阿妖犯了是怎样的错。玩虫人对待好虫,无疑于对待一个绝世美女,心中的无限爱慕如滔滔之江水,无穷无尽。
“你的虫送个屁的公养场?”我并没有意识到阿妖言语的漏洞,气急了,“牙都没有了,送哪里公养,只配送火葬场吧!”
当时就起争议了,这一幕肯定不开心的。
僵持了一会儿——后来,他们团队的毛毛,也是我兄弟,过来打招呼,中间说和。他说:“你看该怎么办吧!”
我说:“赔五千我都不要。我这个蛐蛐不是专门来斗你们嘉定的,我是准备试一口送公养的,这是我最看好的一条蛐蛐!”
过了十来分钟,我一打草,紫壳白牙有牙。由于毛毛说和,我想想也就算了吧! 后来赔了一千五百块钱。
赔的钱,我们当晚回来庆祝吃掉了。我心里有气,也没有吃。 大打险胜
我以前玩过的将军,都是24小时随时有性。紫壳白牙被插一下之后,性不太好。回家后,把虫料理好,我也没有打草。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爬起来,第一时间看紫壳白牙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我仔细寻思了一下,下午就送进桃浦的一家区级公养。
大概在十一号送进去的。这个公养不像现在的七进八出,而是五进六出。
升级以后第一场出来。这个点数记得很清楚的,出来三十八点对三十八点碰到那个普渡大头小马的一条蛐蛐,这个人也有点名气的。不是他的虫,好像是他老板的一条蛐蛐。他老板好像姓毕,记不清了,因为这几年没跟他们一起斗虫。
打了大概上组吧。由于觉得虫受伤了,我们这里也不敢斗太大。那时候我刚起步,做点小生意。所以,差不多斗一组,主要是我东海老哥一个人撑着。老哥那时是领导,他有钱。
两个蛐蛐撞在一起,,全部是进嘴抱球夹。结果,打满三局胜出。
这个局面肯定是看不懂的,那时水平还是初级的。现在想起来,当时蛐蛐应该是很嫩的。
以我现在分析当时的局面,我现在水平和那时是天壤之别。为什么进嘴就是抱球夹呢?对方蛐蛐进嘴感觉疼,但紫壳白牙牙齿还没有老结,因此对虫还能挺的住。一方蛐蛐咬的快,另一方蛐蛐受嘴要泄力。我虫一直打对方,对面也是一条能受口的好虫。所以才斗满三局。
但是当时不懂呀!看好的蛐蛐斗的这个大打格局,不是什么好的腔调。看不懂,也不敢重用了。我们当时整个玩虫圈子对虫子认识都差不多,不是像现在场面见的多了,见多识广了。
真是看不懂这么好的蛐蛐,怎么斗的这么一个难看的格局。
紫壳白牙第三路第四路怎么斗的,我不记得了,没什么概念。应该是很轻松的。真的想不起来了,怎么也不能编故事瞎说的。我这个人是实实在在,实话实说的,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了。 开天窗放扣
第五路碰到桃浦一个大凶头,这个事我记得很清楚的。他们蛐蛐也蛮好的。因为没有花面。后来,我就第一次开天窗放口——七扣放了四十五个。
哎!桃浦那边有个阿涛。现在跟我也是哥们,他当时是对面的。我放多少扣他接多少。大家看见他,都很尊重他的。他不大懂蛐蛐,但是有钱。他帮他们桃浦的花。
我东海老哥说,哎呀,你不要急啦!哎呀,全部撤掉。还说,都是自己兄弟,这样斗没有意思的。我后来为这事我还埋怨了他一顿,我说我的蛐蛐我放扣,关你什么事,他要就让他接扣。
05年以前,这是我第一次开天窗放扣的,我记得很牢的。这个也是假天窗。为什么呢?本来他们接了四五十个,由于对面和我东海大哥是朋友。在我大哥的劝说下,都退掉了。当时对于我来说。虽然不是赌身家性命,花面还是不小的。或许东海老哥也是为我好吧。
后来,对面团队大概接了五个七扣。
过后,我还说我老哥哥,为什么要他们撤掉,他们要接就让他们接掉吗?
结果,他的蛐蛐被紫壳白牙一嘴打掉了。
这个阿涛现在跟我关系很铁的,住我隔壁。
第五路斗好,我和那一帮兄弟回去,吹起来那是眉飞色舞啊!出了条大凶头,这是我第一条在区级公养房斗了四路的蛐蛐。
虫友们可以了解我们当时的心情,大家玩蛐蛐都有这个体会吧。特别是出了条在公养场斗了几路的蛐蛐。
零五年以前的好蛐蛐不多,也没有这么多好蛐蛐进公养。这个牛皮啊,回来可以吹几天,对吧。这个心态啊,只不过我说出来的了,幸福的不得了。 狮子甩头
第六路时,有个事先要交代一下。
有一帮济南的在桃浦公养场里斗虫,出了一条蛐蛐淡青白牙,也是个超大嘴巴。这个蛐蛐对我的虫是第三路。第一路拿进来的时候,济南的不敢斗得太多。我看清楚好大的白牙,我立即帮花三千。斗的简单,轻松的插牙即胜。
淡青白牙前两路都是一插上风,第三路碰我的紫壳白牙,他们全线要花。
当时济南的这一帮人,和曹安路市场的司令团队是一起的。司令胖胖的,那时在虫界很有名气的。因为他们带来的淡青白牙一插就上风。刚好碰到我这个紫壳白牙,这次是他们主动逼花。
一路逼我的花,平花斗了三组。
当时的局面,我是这样考量的。因为看到淡青白牙的前两路,我可谓知己知彼。两条虫虽然都是轻松上风,但是,淡青白牙是顺色虫,紫壳白牙是逆色虫,级别肯定是紫壳白牙要高。通过上一路紫壳白牙的斗口,我是很有信心,充满期待,要大干一场。
我说,平花不够,八扣放口,开天窗。哎,他们就接了两个啊!你知道吗?哎呀,很搞笑的啊!当时斗蛐蛐带的都是现金,那时条件也不是像现在优越。所以,对面已经掏空了口袋跟我斗的。他们对淡青白牙也是太有信心了,一个个生怕帮不进去花。
最后,他们说你也不要逼我们花了,口袋全部掏空了。想这种故事,以前不多,近几年发生的太多了。
那时候,司令他们一帮玩蛐蛐的,我是很佩服的,基本上是斗不过他们吧。平时,我们也不大敢跟他们斗的。为什么呢?就是我们每年送个公养场也就十条左右,斗下来也是输多赢少的。因此,看见他们虫就有点怕。但是,这条紫壳白牙是我收的,一路饲养观察下来,我是很有信心的。另外,最主要的是我的东海老大哥撑在我后面,他有钱啊,我们抱他大腿啊!现在他抱我大腿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是而已。
这对蛐蛐怎么斗的呢?这个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两虫领正,一宽一长,一黑一白。因为紫壳白牙大头尖腚,所以我虫比较宽,他虫比较长。淡青白牙牙齿插进来一顶,我的虫没动。
怎么回事?淡青白牙的前两路我是亲眼目睹——一插之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雷霆万钧,不可抵挡。
难道紫壳白牙吃到生活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当时的局面,我记得清清楚楚。两条蛐蛐在斗格窄处相对着。淡青白牙再一次把牙插过来。紫壳白牙右边一个狮子甩头——蹬的一声,淡青白牙被狠狠的甩在对面的斗格壁上,就没有了牙,永远没有了。
满场惊呼声。对面错愕、哀怨的神情,周围艳羡的目光,团队的兴高采烈,我的心花怒放——此时,人生百态,百味杂陈。
当时帮我打草的那个小马,是我们圈子里面公认的,对蛐蛐的认识度是可以的。东海老哥就问他,这个蛐蛐能不能送再大一点的公养——黄金刚开的大公养。小马说,哎呀!蛐蛐蛮好,可惜老了。大头尖腚,有年龄了,说还是不送吧?就留在这里玩玩吧!
我听着有点不服气的,当时我也没说什么。东海大哥等于是我们团队领班向小马求教,我要给他们面子。不过我心想,他不送我送,他不斗我斗。 惊出冷汗
在原来的场子里,没人跟你斗了。怎么办呢?我坚持要送大公养场。
东海大哥说,兄弟啊,你要送,我陪你两条蛐蛐一起送。他的什么蛐蛐呢?他听别人的话,去买了人家两条蛐蛐。多少钱我不知道,不是一组就是两组两个蛐蛐。蛐蛐是宁阳的抛货。为什么叫抛货呢?像现在这种蛐蛐我收都不会收的,就是一个大头本牙。唉,他还牛逼哄哄的说是超大牙。
送黄金刚公养谁联系的忘记了。这么着,我们送了三条蛐蛐。哎呀,为这事我还跟东海老哥吵架不开心。虽然他是我老哥,我这人脾气蛮倔的,不开心一定要讲出来。
那时候斗蛐蛐很辛苦的,大巴开了老远的,具体什么地方忘了,反正很远。
那天我们出了三条蛐蛐。紫壳白牙体重掉下来,称下来是二十七点,对上的虫二十六点。对方虫主这个人很有名气的。
哎!这里面有个小插曲——东海老哥啊,脾气真的倔。
先斗东海老哥的虫,对上了一条老关的烂衣白牙。老关呢,这个人有一个不太雅观的绰号,这里不提也罢。这条烂衣是我这辈子看到最顶级的烂衣之一,它是第二条。哎,第一条是在山西路看到的。哎呦,这个大白牙就是象牙般又粗又大。东海那个蛐蛐下去,还要花。我说,你不要了吧?你要个一组我们几个人分。因为那个场子斗的比较大,我想好大家给你挑了算了。唉,他自己要斗两组,老头倔,不听劝——哎呀,神经病,他要斗,我没办法。
反正他有钱。好吧!我没办法,几个人大概凑了三五千吧,陪他斗老关这条烂衣!虫被舔一下就没了,哎呀,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级别差太远了!东海的另一条蛐蛐,也是下风。
那天我感觉特别倒霉。为什么倒霉呢?
我虫最后一条斗,我急啊!最后一条大家知道,斗好赢钱的都到大巴上吸烟吹牛去了。场子里没人了,谁来帮花呀。盆底三千,对方斗六千。
现在斗蛐蛐也是这种情况,斗到最后人都没有了,只有输钱的还留着等待翻本的机会。花面上不去,于是,我是七扣开天窗了。这么我是头一次开天窗斗虫啊!这也是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还好,输钱的也多在那里顶着。我还记得有个家伙说接扣跟花,黄金刚叫他钱拿出来,他就没钱了。
哎,反正放了是一台子钱,足有好几组,当时这个已经斗的很大了。对面的蛐蛐,应该也是一条很好的虫,接扣的人蛮多的。
下虫,紫壳白牙比对面虫小。对方虫是条黄翅子,宽一草,笼形比我大。
零五年,这个花面已经算蛮大的了。哎呀,我很长脸的,但是这个下去的斗口啊,惊出我一身冷汗。
为什么呢?对面虫是快口虫,很串的。两虫领正,进嘴就是一个爆夹,紫壳白牙被丢出去了。
我的蛐蛐一动不动了,饭须翘得厉害。紫壳白牙毕竟有点年纪了,人家蛐蛐正年轻力壮,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此时,对虫也没有叫,双木。
我想完蛋了。此时我脑袋短路,全身冒汗,后悔不已——难道紫壳白牙前几路好不容易赢的人民币,这次要被别人零存整取吗?
斗场里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我也亲身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
有一年,大约是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样子,我们几个字号联合出虫12条,都是斗出来的大凶头,其中我出了两条,会斗一大户。前面我们11条下风。斗最后一条,是我们的带头大哥的一条夹尾,公认的大凶头,前面几路对虫不进嘴,轻松上风。这时,我们为了翻本,把带的钱全部压上去。对面全接。结果,这条夹尾一嘴下风。当时,全场一片哗然。虽然,那个时间天气不怎么热,我还是全身大汗淋淋。
玩虫定位很重要。在你的小圈子,或许是无敌的,贸然升级是要付出代价的。 霸王举鼎
紫壳白牙到目前斗虫,前面六路第一口基本上都是人家打它,包括今天的第七路。这条蛐蛐应该是文口虫,第一口老是被人家虫打,也可能就是年龄有点老了。
我请老关帮我打草,老关跟我私交还不错的。打草有牙领正,黄翅子那一嘴爆夹,肯定也吃了亏。这时,紫壳白牙愤怒了——
这次,紫壳白牙主动出击,上去咬住黄翅子单牙——霸王举鼎。
顿时,场子里一片惊呼,这是谁的蛐蛐,这么厉害。当时在场子里能看到霸王举鼎的斗口很少的。
玩过白虫的知道,白虫的霸王举鼎比较多。但白虫是呆板的举着,没有秋虫的力度。
紫壳白牙咬住黄翅子单牙,举在空中,一步步向前走。空中还甩了三下,然后猛地放下来,一个杀猪。
大家知道被霸王举鼎的虫基本不会再有牙的。
倾下来,紫壳白牙发威了——更为罕见的事,空中甩了三下之后,杀猪也杀了三口。
天空当中抖三抖,杀猪杀了又三个。这虫子确实发狠了。其实一个杀猪就够了,肯定没有牙了。
哎!玩虫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场面,我是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斗口啊!霸王举鼎,我看见我几次。但是,甩三甩,以后再杀三个猪的,我是再也没看见过。
斗完之后,大家肯定有这种体会的。这种场面上赢了,还开天窗放七扣,而且是顶级公养,放到别人不接为止。
一台子花啊!我是激动的不得了,无法表达这个喜悦的心情啊!人生的第一次都是很珍贵的,记忆很深刻,这种感觉无法形容的。
你想想看那个场面——我当时跟大家一样的,现打现吊,很少进小公养的。哎!玩蛐蛐,我当时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人生的道路也是这样子的。
回来又是喝酒庆贺,那是免不了的山吹海吹。 苦斗黑黄
隔了一天,斗第八场。
玩蛐蛐大家都知道,斗完以后至少要休息一天吧,因为饭须翘起来了。
出虫称重是我和初中的同学,还有二幺三个人一起去的。那个朋友也是我兄弟关系蛮好的,那时他生意做得还可以。
虫动态、吃草等等总体感觉恢复如初。饭须翘起来的地方,也放下来了。
那时候,领班肯定是我东海老哥,他在桃浦喝酒。称重后,我兴冲冲的找过去,准备晚上斗虫。
东海老哥他正跟一帮天津玩虫人喝酒,这帮人现在也跟他在玩。这几个人我都认识,岁数都比我大,他们的蛐蛐斗得很可以的。
我兴冲冲地说:“大哥,今天晚上斗紫壳白牙。”
“啊,你自己去斗吧。”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你的蛐蛐还能斗吗?被人家打过一口,饭须都翘了,虫也老了。”
我说:“没事啊!”
“不斗了。今天喝酒了,不斗了。”他说,“天津几个老哥们带了百十条蛐蛐过来,哎呀,我开始要玩他们的蛐蛐了,我们的蛐蛐不玩了。”
“这个蛐蛐怎么不斗了呢?!”我气死了,郁闷的不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斗了!”
“啊,你这个蛐蛐就小斗一下吧。”东海是我哥嘛,他有他的道理,“兄弟的虫,花还是要帮的,就五千吧。”
回来后,我越想越气。哎!我的蛐蛐斗这么好,你都不斗了。今天晚上去斗虫,我也不去斗了。
我有个兄弟岁数比我大,现在在我家帮忙烧菜的,我叫他代表我去斗。东海斗五千,我也斗五千,随便你们斗多少我不管。不管输赢,跟我汇报结果。
第八路斗蛐蛐我没去,斗虫的过程是听他们讲的。
也是由老关长的草、唱的花。闷盆花要的很高。
在斗场里没有秘密的。大家都知道南翔出了条大凶头,厉害的不得了,纷纷帮花。花面蛮高的,究竟多少,这里也不大方便讲。
本来他们还准备放扣的。老关见对面虫后,说:“你们不要放扣了,需要花的话,我的退掉。唉,你们也不看看,对面是一条黑黄啊!”
斗虫时,领班和草师是非常重要的,局上稍有闪失,就意味着极大的损失,输钱输面子。领班不但要懂虫,而且要审时度势,斗智斗勇,争取让利益最大化。有时,虫的输赢,就在草师的一根草。
老关经验丰富,此时身兼领班和草师,正是其运筹帷幄,把握局面之时。
黑黄的笼型比我大。我虫是大头尖腚,屁股上真的一点肉都没有。斗的格局非常惨烈,斗满三局。黑黄斗到最后不敢进嘴,有牙软退。
紫壳白牙苦斗黑黄,险胜。 白紫大头
后来听说软退的黑黄复出又走了六路。
其实,像黑黄斗的这种局面下再次出斗,我也有这样的经历。今年(2016年)我有一条虫也是这个情形。
下面是小鸡(琪琪)在某蟋蟀群里的自述——
8月21日左右,按照往年惯例,大哥带着我们从宁阳移师宁津。
这一日在尤集收虫。虫市即将结束,也没见到什么虫子。一般这时候,我都要到虫市上转一圈,得益于和大哥多年在一起下山东,好多虫贩和虫友都认识我。
边走边看,这时,看到一位认识的虫友向我招手。走过去,给我看一条虫子。深色面的独腿,超大白牙,牙型及厚度一流,开档略有欠缺。起翅高,吃草紧,动态一流。不但符合大哥的选虫三要点,而且头面出角,感觉很凶。我一直觉得,所谓大凶头,头要出角,看着凶,才能斗得好。
出价三千,不同意。加到五千,对面也只是摇头。
我说,我拿过去让大哥看一看。长期在山东收虫,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大哥打草看后,说:“六千至八千内,可以拿下。”
我拿着装虫的罐子,又走过去,往对方桌子上一放。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烦了——六千八!”
这是最后的报价,对面也明白,拒绝意味着什么。做生意,更要交朋友。
此虫入手后,9月22日,还是24日,顶级俱乐部开毛。第一路就遇见世界杯上撤回的一条大凶头。打满三局,一直有牙,无叫局面负。
一般这样输过的虫,大多封盆。这时,大哥的经验起了决定作用。他说,可能斗早了,这里斗晦气,换俱乐部斗。
而后,此虫勇胜17路立盆。我美其名曰——白紫大头。 赌气连斗
由于斗的惨烈,领班也不斗了。我到场子里撤紫壳白牙。场主跟我要虫,说此虫也是要封盆养老,自己欣赏品玩。朋友不让给,我也不想给,我手里就这么一条蛐蛐。
带回来以后,我还有用,我还要斗。因为,通过打草观察虫子动态,我确定紫壳白牙牙齿没有受伤。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虫子是讲级别的。一路斗来,紫壳白牙连克名将。黑黄应该是将军级别,紫壳白牙至少是大将军级别,像这样的虫子一天斗几路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在大场里面大打,小场的虫肯定好斗的。
撤回虫,我立即封进桃浦公养,开场子的也知道此虫,因此下午就可以斗。朋友都劝我,早晨才斗的那么惨烈,就差一口气就要输,下午怎么可以又连斗呢?我不听,心中有气,也想博一记,证明一下自己的观点。
我说,我不管你们,你们斗也好,不斗也好,无所谓。朋友们都劝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斗呢?这样斗不好的。你当是铁虫啊!”整个团队都反对。
当时,我也不知道紫壳白牙是虫王,但至少是将军吧!我说:“不怕的,这个蛐蛐这么厉害。”
后来,大概晚上七八点斗虫,我虫二十三点。人家虫也是凶头,没人帮我花,我一个人斗一圈,本斗七千。
哎呀!这个斗得滑稽。对面蛐蛐比紫壳白牙年轻,冲过来,碰到我虫嘴里,我虫也没合牙,他虫牙就没了。
级别差距太大了,紫壳白牙没辜负我的期望一嘴上锋。这个局面斗了,回来又是一顿牛逼哄哄好吹啊!还责怪他们不懂虫。
当时我年轻,说话也不注意啊!年少轻狂嘛,吹的眉飞色舞的!
他们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其实,或许他们心里想,你才玩几年蛐蛐,你懂个屁啊!手里有一条好蛐蛐,牛逼的狠啊!
都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吧,像现在肯定不会了。 公认无敌
晚上回来之后,我给东海老哥送去七千块。哎哟!我一通说他,他是很铁的像亲哥哥一样的。当时候我这个人年轻,也不注意说话方式。
他也不响。最后,他说,虫这么厉害,下面怎么办呢?他说老弟,这个区级公养没虫和紫壳白牙斗了,要么再送大公养。
当时,桃浦有两个公养。他说,再跟你一道去另一个公养。在那个公园里面,今天送过去,明天就可以斗的。我说,明天可以斗,就一起去吧!
送过去以后,他们知道我这条是上风大凶头,知道我虫好,等我放扣。
一路放到好像倒三扣。我从来没有这么牛逼过,一条蛐蛐开天窗放扣。
一路接下来,后来啊,他们说你也不要放了,哎呀,没人跟你斗了,口袋掏空了。
什么斗口呢?对方也是大凶头,两个蛐蛐领正以后,也是一口。这个一口,你看都看不清楚,两个牙齿一撞,对面就没牙了。
输掉的虫也是个大凶啊!上风以后,大家公认,你的蛐蛐无敌了——虫王。
很轻松的,很牛逼的赢了第十路。哎哟!我们都是幸福的不得了。 津沪争霸
当时呢,玩蛐蛐,风声越来越紧。外面好像有地方爆场子吧,所以吓的不敢再斗。
哎!我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他们说斗的比较大,要换场子呀,花面才能上去的。
只好再次转场。那时候,我手里,有两条蛐蛐。一条是紫壳白牙,另一条是我天津老哥给我送过来的,一条四十四点的白牙翅子。这个白牙齿,也很牛逼的,已斗赢三路。
他们坐飞机从天津运回来了两条蛐蛐,汇拢我这两条蛐蛐。哎!现在说难听点的,就是针对我这两条蛐蛐。
开到那个浦东很远的一个厂房里面。现在开场子,都有坏事的人。不熟悉的,罩不住的,场子开不下去的。当时我只算是个小户,还没有发言权的,也搞不明白里面的窍门。
出斗以前我接到电话,人家不是很明的跟我说的。他说,哎,你当心点啊!明天斗蛐蛐的时候,你注意点,话也不要多说,反正你要注意点,拎得清。
这个话一说,我也怕。我们南翔整个团队知道这个情形,没有一个人肯去斗这个蛐蛐。最后,只有我东海老哥陪我斗虫。
当时不是很有钱,虽然也赢了点钱,怎么也怕JC抓,钱冲掉。所以,我跟我老哥两个人,他带了两组,我带了一组。
我打草也不行,也打不来草。我们团队的草师都不敢去斗。
当时,一个叫蔡哥,临时给我们虫打草。蔡哥说,让我打草我要帮花的。
先斗白牙翅子,我和老哥两个人一人本斗三千,只斗六千,我们不要了。
为什么不敢斗了呢?白牙翅子后面两个爪子的爪花全部没有了——双拖关刀。我们不敢斗。
“哎,”小蔡说,“你不敢斗我斗。”
后来斗到三组多,我们就本打,不管他们。
对面天津调过来的蛐蛐,被我这个白牙翅子,一嘴就打掉了。
“哎呀,”斗赢以后,蔡哥说我,“你这么好的蛐蛐就不敢斗,你斗什么蛐蛐呢!”
当时跟现在两样的,被人说的很没有面子,觉得有点无地自容啊!
唉,我们关键是斗紫壳白牙,白牙翅子是带斗的。主要是我们带的钱不多,口袋就三组,怕那个白牙翅子斗完了吧,后面没钱压花紫壳白牙。另外,我们也知道他们坐飞机从天津调过来的大凶头,就是针对我这两条蛐蛐的,肯定也有点怕啊!
当时有药水虫的,也怕他们蛐蛐有问题。
紫壳白牙出场。反正我们也不想了,口袋里有多少钱,我和东海全部都压上去了。
斗到三组。我们刚才不赢了一条吗?放了五个八扣。
他们花面无法满足,还挑衅道:“你要放到七扣全接。”
东海老哥气的跳起来了,他说:“记账可以吗?你让记帐,我全放。”
他们说:“哎哟!你放好了,记账没事的。”
我一直用脚踩东海老哥,并劝道:“你不要搞了,没有必要记账跟他们斗的。”
“哎哟!无所谓的,紫壳白牙已经战功无数了。对吧?”我好不容易劝住东海老哥,“记账去斗虫,太过分了!你不要这样斗。”
对面全面要七扣,自然是对自己的蛐蛐有信心。折腾半天,终于开斗了。
怎么个斗口啊?
蔡哥打草,当时在圈子里面也是很牛的。两个蛐蛐领正以后,蔡哥提草,紫壳白牙主动出击,窜过去。
结果,紫壳白牙冲过头了,变成两虫尾巴相对。
对方蛐蛐听到声音,一个回马枪,迅速转过身来,大叫不止。这时紫壳白牙尾巴对着对方蛐蛐头部。
紫壳白牙听到声音,就是一个慢动作,慢慢回身,回身用侧面牙齿轻碰对面蛐蛐牙齿正门。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碰,大家几乎还没看见如何斗的,对虫就永远没牙了。
全场一片惊呼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紫壳白牙真的太牛逼了!”
“虫王!这就是虫王斗口啊!”
我这个故事绝无虚构!我是从来也不说假话,有时吹牛,但是假话从来不会说的。哎!我些都是真实的经历啊! 转场南通
第二天,根本斗不下去了。因为,我们这两条蛐蛐,他们都不敢跟我斗了。
蔡哥他问我:“你想不想到南通去斗虫?”
他当时在那个公养有23条虫,连我两条,共二十五条。他说,上海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也不想斗了。我同意了。
说好了第二天就去撤虫,结果出事了。什么事呢?我的蛐蛐变一个腿了。真的怪啊!封进箱子去的时候,是自己封的,自己有里面箱子的锁上钥匙,场主有外面箱子锁上的钥匙。只有两把钥匙凑齐,才能打开内外两个箱子。
场主说,大腿应该给三尾吃的。
我说,要是给三尾吃的,那个大腿后面的小关节,吃不干净的,怎么一点也找不到呢?!
这个真跟他们说不清楚。你撤虫,他们心里也不开心!我们两个撤虫了,他也斗不下去了,这个厂子就散了。
我跟东海哥也商量过,他的朋友天津人手上有七条蛐蛐,还蛮厉害的。这样,蔡哥二十三条蛐蛐,加上我们的九条蛐蛐,就是三十二条,一起转场南通。
南通开厂的说,我们蛐蛐要封三天以后可以出斗。我到南通,主斗还是斗紫壳白牙。虽然它已经老了,又掉了一条大腿,出过血以后更加老了。我对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到了南通,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多不认识的上海人都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
他们说特意从上海赶过来,就是帮花这条虫王。哎,听到这些话,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觉得很风光的。
嘴上说,帮花啊,没问题。心里却想,哎呀,花面我自己都不够斗。
南通会长听说,和我商量给虫拍照。他说,这个蛐蛐已经很厉害了,打了十一路。最后几路都是一口啊!所以,一定要给虫留张照片。于是,就给紫壳白牙拍照。所以虫的照片,我手里没有,南通会长手里肯定有的。
第三天,我去出虫,紫壳白牙站立盆中,仙去。
紫壳白牙,我的虫王一生斗了三个公养,一个现掉,勇胜十一路,三秋无敌。这条虫,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归去来兮
零五年,南通爆场子,发生了很多故事。由于不是这条紫壳白牙的故事,这里不便讲述。
紫壳白牙的出现对我玩虫是一个转折点,往大的说具有里程碑的作用,使我对蟋蟀的认知上了一个大的台阶。
后来,我特意让天津的老哥为我定制了一个红木虫棺,把紫壳白牙埋在我家老房子的天井里。
紫壳白牙是我至今唯一一条土葬的蛐蛐。
零五年以后,我的生意渐有起色,朋友也越来越多,事业也是风生水起,越来越好。
随着物力、财力的改善,玩虫投入越来越大,玩到的好虫也是越来越多,我逐渐在最顶级的斗场有了一席之地。
然而,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又回想起我的这条虫王——紫壳白牙。
2014年,我微信头像的这条临清蛐蛐横空出世,在最顶级的公养里往来冲杀,诸多枭将无不俯首称臣,也如紫壳白牙般一两口间轻松胜出,堪称虫王,无敌立盆。
九年一个轮回,我觉得是紫壳白牙又回来了——
2017年1月18日第三稿 好文,没看够呢 激励者 发表于 2024-6-5 22:57
归去来兮
零五年,南通爆场子,发生了很多故事。由于不是这条紫壳白牙的故事,这里不便讲述 ...
先顶再看,感谢分享!{:3_292:}{:3_294:} {:3_292:}{:3_292:}{:3_292:} 最好上虫照欣赏欣赏 激励者 发表于 2024-6-5 22:55
转场南通
第二天,根本斗不下去了。因为,我们这两条蛐蛐,他们都不敢跟我斗了。
有一说一,断腿是可以连小腿完全吃掉的。虫斗的有暗伤了也会自切吃掉,倒不一定是三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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