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盛泽福明 于 2011-3-15 08:51 编辑
那年我20岁[八四年],杭州收虫第二年,从嘉兴坐火车到临平下车,先到汤家桥逛一圈,收了几条小虫,没有看到好东西,突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围着一老者,我好奇也挤进去看,只见老者手拿一网罩,网上爬一大虫,一上海虫友在还价,开价150元,上海虫友还60元,老者不肯卖,我当年一月工资才3拾几块,60元的虫价已经非常高了,最后谈不拢,老者走人,我也不敢问.
一上午陆续收了三,四十条虫[应为我只能收二天,后天要上班]都是5块拾块的,最高17元,特满意的没有.
中午到一小饭店门口准备吃饭,听见有人叫我,我很奇怪,回头一看,原来是乔司撬子手老赵,去年我买过他几条虫,碰到很开心就一起进饭店,我点了菜,叫了二瓶黃酒请老赵,边喝边聊,老赵拿了一条''飞虎黃翅子''给我看,我一看;什么都好就是腿太短,不是一般的短,是短得出奇,但很粗,腿夹紧,我一打草,超大竖门红牙,老赵跟我说;喜欢就送给你,那么我也就不客气''笑纳''了.吃好饭,我在饭店里买了个酱鸭送给他,老赵很高兴把身上的7,8个虫多送了给我.
第二天早晨,我在虫市看虫,老远听见老赵叫我,我看过去,只见老赵和昨天卖虫的老者在一起,老赵过来跟我讲,他[指老者]有几条好虫,我特意帮你叫过来的,他是你们盛泽杨仁观[已故]先生的老朋友,名叫;陶寿章,我早就听杨老先生提起过,我们就在旁边找了个茶馆座下,陶先生拿出3个竹筒放在桌上,泡上茶后,陶先生说;盛泽小朋友你随便看,我当时看了他的3条虫,不服不行,东西不一样,因为他也是收来的,其中有一条''白披袍''到现在我还是仅见!当时是在网罩中看的,不能芡草,但我已看到此;白披袍''脸特大,黑老红牙一付,当然开价我也吓一跳;500元,最后在老赵的帮助下360元拿下,另俩条给老赵硬抢过来''奉送''.当天我就坐车回家了,身上也只剩车钱,但我非常满足,坐在车上也只想着那条''白披袍''落盆后的情景!
回家后,虫洗澡落盆,白披袍养在最好的盆里,细看了半天,大四平相,珍珠头形,银斗丝粗浮,麻路洒足,顶门墨黑,银袍银甲,肚腹绒毛闪淡金光,超大黑脸,大跳腿,关节蛉门透红光,以后每次开盆从不贴盆边,目测在4,5斟朝上,饭量极大,肚腹永远拖出一节,但有一异象,在霜降前,我沒有芡开过牙,但任你重草从不退缩,只有在吃食时,稍微见到那付拖盆老红牙在一张一张的.
另外拖头二条中,有一条乌背黃也极佳,但黃板牙本身,厘码也在4斟朝上,另一条紫虫回家后送给朋友玩了,
黃飞翅,落盆后几天,飞翅自脫落,蛋性十足,只想寻三尾,当时的养法要到秋分落三尾,现在白露也未到,想想还早,就让它去,其实现在想来这是个错误的想法,因为我看到它屁股上有过蛉,后来过白露后下三尾就沒蛉了.掉了飞翅后,除了头项好外,就一无是处了,我朋友称它为''叫化批'',但衣盖上一点光都不显,呈一种黃木色,叫声像敲锣,咣,咣,咣,当年和师傅俩就订它为''先锋''.
落三尾后的第三天,黃飞虎大翅和另二条虫出战,因年代远了,另二条战局沒记忆了,只记得是比斗,配上一条紫虫笼形差不多,但黃翅厘码上要吃亏多了,黃翅在不做笼形的情況下是3.7斟,居事后对方虫主讲;他的紫虫为4,9斟,我师傅也是''天斗星''很马虎.对方觉得分量上便宜多了,出口300元,我硬着头皮接下,同时我也请对方别逼花了,在饭盒中二虫碰头,结球后跳起,跌下栅后,咣咣咣,我方黃翅叫,对方''抱头鼠窜'',黃飞虎毛囗开出!
过几天后,嘉兴约盛泽通知干吊,我在家里准备了三条虫,黃飞虎,乌背黃和一条鸳鸯尾这二条虫是毛口,在家用干燥剂做了1上午,黃飞虎2,3斟,乌背黃和鸳鸯尾不记得了,中午坐公车到了嘉兴老张家里,我们一行5人,等嘉兴虫友到齐后,他们说是比斗,我们一听傻眼了,明明通知是干吊,怎么变成比斗了,问通知人,通知人摇头苦笑,当场就走了3个盛泽人,就剩我师徒2人,和师傅商量后,决定马上点食,参加比斗[我师徒俩都是天斗星],比配了好长时间终于配上了二条虫,黃飞虎和鸳鸯尾,
鸳鸯尾打第一档,对方虫主是海宁人,笼形双方差不多,记忆中鸳鸯尾一个喷夹把对方喷出,对方虫沖过来再一夹获胜,轻松!
黃飞虎配斗上一条头项半身的烂衣,落栅后我方头项明显不如,花叫到750元为止,二虫拔闸领正,烂衣一囗抢夹,黃飞虎跌出2寸有余,烂衣起翅,黃飞虎抱头爪挠脸,我下热草有牙,二虫再领正,又是双紧夹跳起,空中结球翻筋斗到栅里,咣咣咣黃飞虎起叫,对方无牙而获胜,回盛泽后又用同样的打法胜了一场,这可能是短腿黃飞虎的绝招,可惜的是黃飞虎斗龄太短,总共只有10天左右,份量讯速下跌,从而在家养老........!
其间白披袍静养家中依然不开牙,但我对此虫有信心,不着急,微蓝项在渐渐的显现出来.到是乌背黃和鸳鸯尾立功不少,乌背黃不论大小斗局,总是贏得很累,盘打中胜出居多,所以不敢多斗花.鸳鸯尾是条栗壳紫,场场贏得很轻松,当年在盛泽和吴江,同样厘码中给它斗败十五条左右,后有了年纪,封盆颐养天年!
霜降前几天,白披袍终于开牙,见过的虫友们都说;从沒见过这么淡的颜色和这样好看的虫,此时的虫是头,身白,项上蓝,项上洒满了一点点蓝色的细砂,小叫声非常明,在耳朵中有回响,是年10月27日在盛泽破毛,当天干吊2,7斟出场,笼形在5斟左右,遇当年一条五上风黑紫黑红钳名将,二虫在栅里黑白分明,虽然是毛口,花我全接,但我白披袍笼形大,对方虽然是5上风名将也不敢多要,最后以600元开闸,二虫领正,白披袍在栅里张开獠牙等对方上来,对方黒紫冲到面前后鼓翅大叫不敢上前,到是白披袍把牙抻到对方牙中,轻轻一夹,说来奇怪,对方黑紫竟''忙不择路''从白披袍头上爬过而去,监板报;双木双落草,我落草有牙[白披还不觉是打斗],而对方黑紫就此无牙,居对方虫主讲,黒紫从此沒有再张过牙.
月底我和杨老先生和嘉兴虫友一起到杭州,到方先生家,应为是干吊,虫就在杭州做笼形,当天晚上坐了包车到斗场,称好虫,我的白披袍是2,8斟,配对后我第六档出场,等到我出场,虫落栅叫花,2900元,是为当天最高的一对虫,对方是一条白牙青,超大白牙,二虫笼形相当,落草双方八角,起闸,二牙相交,我方白披袍发一重囗,只听一声响;对方白牙青跳起一尺多高,摔下后,我方起叫,对方热草别头,六十秒补草有牙,但满嘴是水,时间到,拔闸,白披袍进去一囗,咬得对方''团团转'',但沒有离寸,白披袍上前把对方白青掀翻在地,用一只抱头爪按住,在白牙青肚子上咬了一口,白牙青肚子上马上淌出象圆珠一样的水来,白披袍因为做了笼形,可能渴了,爬在对方虫身上喝了起来,因沒有离寸,双方不能芡虫,只能看它喝,等白披袍喝足走开,对方虫摊在栅里已经不行了,全场惊叹;此虫不得了'!
回盛泽后第二天中午,天气很好,但那天特别冷,我做了件遗憾终生的事情!应为当年沒有保温设备,我就把白披袍连虫盆一起放进''捂水屯''中,就是用草编的,冬天烧好饭保温的,放在阳台上面晒,想让虫暖和点,谁曾想,沒放稳,我一转身就掉了下来,结果白披袍被压死在碎盆下,我手捧着白披袍,呆呆地站着,心里感觉特别的寂莫,慢慢地我捧着它走进养房,把它放在桌上,望着它,心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在迴荡,直到现在!那份內疚,直到永远....... 永远!!!
此后好几年沒有得到过好虫,这可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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