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虫坛忆事—杨播声先生(二) 杨老先生对虫十分痴迷,但由于身体原因,晚年每年养虫不多。每年捎来的虫他都亲自挑选。由于他高度近视,每当看虫时,他都要把眼睛凑到罐沿才能得看。老先生是一只眼睛眼神还行,即使透过厚厚的镜片也是目光灼人。 杨老先生挑虫有他独到之处,对籽门和底脸的相法就与众不同。这也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因视力差而不能探虫看牙的缺陷。
在与杨老先生相处的里子里,他偶尔会提起早先随京城虫坛传奇人物—李善长交往斗虫的往事。那时北京与天津斗虫每每落下风,尤其是前秋。据说可能是因为以前天津的水“咸”。与天津斗虫北京开始打平手李善长是京城的领军人物。那时候,每年到冬至还要打将军;还有拜虫神的说法,这些传统的东西现在基本都让位于“经济”了。 冲着老先生那为数不多的秋虫,隔三差五就会有虫友提虫来斗,特别是到了中后秋。别看杨老的虫不是大牌价的,甚至是二三流虫里挑出来的,但到了中后秋,总有那么几个了解杨老的虫友以排虫之名,讨要杨老的上风虫,而且经常能在中后秋的大局里建奇功。 老先生喂养虫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或者可以说是凑合着让虫活着就行,换三尾老先生因眼神不好,都是凭手感帖着罐沿往外“捞”。三尾一跑,老先生也没法再捉回来,跑就跑了,虫就只能耍单儿呗!但就这么着,天天大米饭,杨老的虫活得时间还长,到了后秋更显优势,真让很多天天挖空心思搞“科学喂养”的汗颜。
冬天没虫的里子,杨老会养上几只蝈蝈。在蝈蝈慢悠的叫声里回味一个又一个虫季,在心里默默企盼着来年的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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