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摧毁“斗蛐蛐”赌局 -------------------------------------------------------------------------------- □ 徐 风 蛐蛐因好斗而成为人们的老宠物,有人因好赌而成为蛐蛐的新主人。
“斗蛐蛐”这个源自南宋、流传下来的民间乃至皇族的娱乐项目,如今又被一些人用作赌具来聚众赌博,谋取钱财。“万物有度,过犹不及。”万不可玩物丧志,更不可玩物触法。
农家小院里的秘密
2006年9月18日下午4点,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刑侦支队、巡察支队、治安支队和楼梓庄派出所的近百名民警,突然出现在朝阳区十里河附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一家看似平常的农家小院进行合围。 警察包围着院子,院内的人包围着桌子。
“咬它,弄死它!”一台戏正在院内上演。
“主角”是一张破旧的大桌子中央那斗蟋盒内的两只雄蛐蛐。30多位“观众”正围着大桌子,吆五喝六地叫嚷着,煞是热闹。
“快下注,快下了!”一个中年男子声音洪亮。 “我下二百!”一位小伙子一边怯生生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钞票举过头顶,向“主持人”示意。
“最低五百,少了别玩。”有人大声叫着。
“主持人”轻轻拿开了容器中间的木隔,两只蛐蛐在蛐蛐草的挑逗下,就在这两个巴掌般大小的角斗场里拼死搏杀。
下了注的人们立即激动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下注的那只蛐蛐,嘴里咬牙切齿地迸出“杀!”、“加油”等字眼,还有喊“完了”的,一片大乱。 不一会儿,搏杀分出了胜负,人群中一阵骚动,大笔大笔的现金将要进入赢家的口袋。
“不许动!不许动桌子上的任何东西!”
“把手举起来,退后一步!” 警察冲了进来,赌兴正欢的赌徒们愣了一下,很快束手就擒。
警方当场抓获60人,收缴赌资六万多元。
这时候有两位男子最为紧张,一个姓周,一个姓来。这两个北京人,便是设蛐蛐赌局的策划组织者。 从2006年9月开始,周、来二人租下了小院后,四处散布斗蛐蛐赌输赢的信息,农家小院里骤然热闹了起来,每天至少有几十人带着蛐蛐赌博。周、来等人从赌博“交易额”中提取5%作为“场地费”。为保证安全,二人还专门请了负责监局、收钱、放哨的人。
每局最低下注500元。
便衣警察进行了连续几天的侦查,摸清了这个赌局的大致情况。警方继而采取了行动。 据周某交待,他认为自己摆局斗蛐蛐是怡情养性,不是赌博。他从小就喜欢蛐蛐,现在还是蛐蛐协会成员。本想是以虫会友,进行文化艺术交流,带点钱只是更刺激点儿。
周、来二人因涉嫌聚众赌博被警方刑事拘留,另外四十多名参与“斗蛐蛐赌输赢”的违法人员也分别被警方处以治安拘留的处罚。
斗蛐蛐赌局里的玩家 这群参与斗蛐蛐赌博的玩家,大都是中年男人。他们大多比较富有,有的甚至开着宝马、奔驰来赶场,有的还专程从外省大老远地慕名来京斗蛐蛐。
贾宝学便是其中一人,这名有着较高的文化修养的私营企业主对“斗蛐蛐”情有独钟。 记者来到他家时,正有一位朋友在座,贾宝学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位‘蟀哥’”。
“哇塞!长颚蛐!极品呀!”那位“蟀哥”走到博古架旁浏览时脱口说道。
一只精美的蓝花嵌银蛐盆在阳光下璨然闪烁。盆内,一只蛐蛐安踞中央。棕黄头皮,金红贯顶,长颚紫青,通体蒙雾泛红光,一对紫红大牙令人望之悚然。
“蟀哥”的夸赞,让贾宝学感到很受用。“山东宁津人卖给我的。厉害着呢,没对手!见一只PK一只。” 贾宝学向记者介绍说:“好虫子不好找。庄稼地里的虽然健美但都是‘纨绔子弟’;院子砖缝里大多是平庸之辈;荒野石坑、古庙瓦砾里才有厉害的主儿;和蜈蚣、毒蛇住得近又活下来的‘蜈蚣蛐蛐’、‘蛟龙蛐蛐’,那是极品,里面才可能出将军。真正的蛐蛐名产地是山东宁津,凶悍、烈性,过去是给皇上的贡品,现在老在全国比赛中得冠军。过去的帝王将相和平民百姓的都爱玩这虫,蒲松龄的《促织》就记着‘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嘛!” 据他介绍:雄蛐蛐勇猛善斗,当两只雄虫相遇时,先是竖翅鸣叫一番,以壮声威,即而头对头,各自张开钳子似的大口互相对咬,也用足踢,进退滚打三五个回合。然后,败者无声地逃逸,胜者则高竖双翅,傲然地大声长鸣,显得十分得意。
为了取胜,它们在互斗中,有着和人打擂台一般的套路和策略,比如说像陀螺一样滚翻、翻跟头、一跃而起前扑、进退腾挪等动作。就像古罗马决斗士一样,具有很强的观赏性。 济南、杭州等地,都有规模不小的蛐蛐市场,交易量很大。购买者大多是蛐蛐贩子,他们购买后再销售到北京,香港,澳门等地用来赌彩。蛐蛐价格的高低看品相的好坏和重量的高低决定,重量在5克以上为上品,10克以上为神品。
一只神品蛐蛐可达十多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