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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虫王的自述(三)「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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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5 03:17: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俺把头侧向一边作“犀牛望月”状,钢牙快速的一开一合,使了一个“剪刀夹”,把“紫金背”从双牙根部到头顶门豁了个大开脸,它浆水迸流,蹦跳而亡。俺鼓翅愤吼只要俺不死永远是蛐蛐王,按规则胜负已分,领草员不应再下草芡虫,可是那根草又伸向了俺,扫向俺的全身,还是那种麻嗖嗖的感觉,俺急忙窜跳出斗盆,猪头用网罩把俺捉住放入瓦罐。带“紫金背”来的虫主呆立当场,他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他脸色灰白,嘴唇哆嗦着,冷汗之流。毕竟二十沓钞票不是个小数目,若不是和他同来的两个同伴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他恐怕和他的虫一样伏地不起了。他们搀着他,养虫的瓦罐也不要了,慢慢的走出了“堂子”。和他情形相反的自然是猪头了,他的狂喜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来观战的人此时也像炸了窝一般,在向猪头贺喜的同时纷纷称赞俺的神勇,都说今天可开眼了,山东虫就是厉害,这才是真正的虫王。兴高采烈的猪头当即宣布他请客,庆祝大捷。他的拥趸们也欢呼雀跃,连堂主一起分乘两辆车向大酒店驶去。到了酒店门口,猪头怕酒店里的烟、酒等浊气熏着俺,就先派紧随他的一个喽罗先把俺送回家,交老大爷调养,然后再回酒店。

  面酣耳热的猪头回到家时已是午夜时分,他的兴奋劲还没下去,老大爷正焦急的等待着他。车一进地下室,不等猪头下车,老大爷就迎上来。他因紧张而有些结巴地对猪头说:“你…你快去看看吧,那条虫好像不行了。”猪头一听头发差点竖起来,浑身如坠冰窟。他多么希望老大爷说的不是俺啊,他怀着一丝侥幸瞪着眼问道:“你说的哪条虫?”老大爷惶恐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黄虫,就…是你刚才让人送.送回来的那条黄虫。”不等老大爷说完,猪头踹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装俺的瓦罐前,也顾不得酒后不看虫的规矩了,开盖一看,重演了一遍“紫金背”被俺咬毙后虫主的表情。俺伏卧在盆中,已是奄奄一息,头耸拉着露出了颈项,双翅脱肩松散翘起,肚腹长长脱出。这等于毁了他的摇钱树,他用比死了亲娘老子还要万分悲痛的心情,手指着随他而至的老大爷恼怒的骂声连连:“混蛋,你怎么弄的我的虫,你肯定用凉水给它洗澡把它凉着了,它死了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老子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拄着双拐回山东去。”老大爷被他的凶像吓的直哆嗦,他竭力的辩解说:“你让人送回来就是这样了,俺用荷叶露加了点温水给它洗的澡。”猪头一听火更大了,他猛的推了老大爷一把,把老大爷推的倒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地下。他还觉得不解气,又赶过去踢了老大爷腿上一脚说:“放你妈的狗屁,老子今天在场上打的是上锋,虫子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不行了呢。”老大爷忍着痛说:“虫子可能是中毒了,趁它触须还没打卷,现在想办法也许还能救活。”猪头听说还能救,也顾不得发脾气了,两眼盯着老大爷忙问:“怎么救。”老大爷当然知道俺给猪头立下了汗马功劳,给他赢了无数的钱,俺若真死了他真怕猪头打断他的腿,他来这两个月肯定白干了,回家的路费猪头也不会给他,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忙不迭的对猪头说:“绿豆,绿.豆,再烧一壶开水!”老大爷刚说完,猪头转身就向楼上跑去。实则那个领草员用毒芡草芡俺牙时俺没开口,咬毙“紫金背”后又没进水食,所以没中多少毒。可恨的是俺咬斗完后他用芡草在俺身上来回扫了几下,等于把俺全身涂了一层毒,俺是用肚腹两侧的气孔呼吸,难免毒素从气孔进入体内。

  俺被人送回来,本想给俺喂食的老大爷开盖后,当时就吓了一跳。俺已经浑身松散的卧于瓦罐中,种庄稼出身的老大爷使用过多种农药,一看俺的样子就怀疑俺可能中毒了,他把俺托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见俺身上似乎有些白色粉末,就用略温的荷叶露给俺洗了个澡,也幸亏他给俺洗去了身上的毒素,否则俺早就呜呼了。猪头很快就提着开水拎着绿豆跑了回来。老大爷已把给俺洗澡的桶洗刷干净,他赶紧迎上接过,把绿豆倒进桶中,冲入开水。待水略有余温时水变成了碧绿色,此时的水解毒效果最佳。老大爷把水搅动的旋转后将俺放入桶中,俺随着水流转了几圈被桶中间的漩涡吞了下去,他急忙用网罩把俺捞出。本就极度虚弱的俺差点死掉。他看俺双须还在微微颤动,就又把俺放入桶中旋转的水流中,淹没后再捞出,如此反复几次,俺终于死了过去。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猪头看俺不动了,火撞顶梁,冲老大爷吼道:“你这是给虫治病呀?虫都死了,他死了你给它陪葬!”老大爷心里也没底,他陪着笑脸安慰猪头说:“你放心,没事,没事,保准能活。”看到猪头半信半疑的瞪着他,就又问猪头有没有热水袋,虫得保温。猪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找热水袋去了。 老大爷把俺放入干燥的瓦罐里,偎在热水袋旁,使瓦罐的温度保持二十五度左右。半小时后俺双须缓扫苏醒了过来,两小时后俺排了两次稀粪便,精神一爽站了起来。天生籽卵强壮异常雄健的俺天明时虽然脚步虚浮踉跄,已经能在盆中移动了。一直在旁边盯着的猪头仍然满脸的怒色,他耽心虫就是活了岂不还是废了,还能上场打斗吗?已有几分把握的老大爷让猪头放心,虫再排排毒,壮壮身照样能行。满怀疑虑的猪头睡觉去了,老大爷不辞辛苦又去买了白萝卜和“盐酸肾上腺素”,先用白萝卜给俺喂食,中午气温高时又用“盐酸肾上腺素”加水给俺洗了个澡,第二天俺虽然还是粪便浓稀,已经满盆游走了。

  老大爷看俺毒排的差不多了,撤掉白萝卜给俺喂食对虾肉和螃蟹腿肉。他知道俺从不贴蛉。但为了增加俺的活力,把一条雌虫放进俺的瓦罐里。这一次老大爷又做对了,那条雌虫竟是俺的王后,此时它更加美丽了,头上紫光萦绕,晶莹剔透,身披墨紫袍,肚腹嫩白如站雪中。原来它被人捉住后和俺一同被猪头收购带到了这里,养虫人都知道虫越贴蛉斗性越旺,虫体越健,只有个别像俺“虫王”级的虫子贴不贴蛉都一样,有未养虫子先蓄雌之说。老大爷来后先挑选了一批雌虫单独养在一边,就是为了深秋使用。俺和王后久别重逢精神振奋,老大爷半夜起床掀看,俺和王后还在依偎缠绵(只有善斗之虫才有此状态)。经过老大爷精心调养和俺王后到来爱的滋润,三天后俺又排出了细小干硬的粪粒,体健如初,威武的昂立于瓦罐中间了。俺虽然恢复往日的雄姿,猪头还是喜忧参半,他耽心俺的斗性是否还在。他把俺放入斗盆找了一条壮硕的本地虫给俺“试口”。俺虽然厌倦了赌场上那无休止的恶斗,俺也不管猪头赢钱还是输钱,俺就是为了俺蛐蛐王的荣誉而战。那条不知死活的家伙,牙刚和俺触上没等俺合牙就觉得酸.麻.涨痛.逃出了斗盆。猪头心里开了花,嘴里哼起了小曲,他似乎又看见大把的钞票向他滚滚而来。趾高气扬的猪头学着“紫金背”虫主的样子,少了二十沓票子的盆底不斗。谁知他这样反而弄巧成拙,都知道他的虫厉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拿二十沓票子和他试试,没人和他斗了。已是“立冬”了,赢不到钱的猪头天天急的抓耳挠腮。虫的寿命是有限的,普通虫活三个多月,所以蛐蛐也称百日虫,刚褪壳的虫太嫩不能斗,斗则必伤。虫老后减食缩身气力不佳不能斗,斗则必败。所以,一般虫的“斗限”也就是一个月左右,或早秋,或中,晚秋称雄。像俺这种勇冠三秋又大难不死,“立冬”后依然强健,斗性勃勃的虫子数十年难得一见。只有俺蛐蛐王这类天生异禀,底板厚实的虫子不但寿命长,而且“斗限”也长,在没有外来干扰的情况下俺可以活到来年立春。然而像俺这样的虫子毕竟罕有,这个时节的虫子大都老了,许多小“堂子”已经撤了,再有不到二十天大“堂子”也该关门了。急的猪头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寻斗。

  又过了几天,正当猪头准备取消盆底标准随行就市,再找一家“堂子”(他也觉察出那家“堂子”有猫腻)把俺送去能赢多少是多少时,终于得到了讯息。有几条外地来的虫子,分别是天津“八败”,河北“真白”,江苏徐州的“天蓝青”。来到他们这儿之后在各处“堂子”里都已经大胜多场,现在齐聚在一个更大的“堂子”里,他们来就是想赢钱的,同意猪头开出的条件,问猪头敢不敢去。此事正中下怀,眉开眼笑的猪头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当即迎战。早秋的时候给虫子过雌贴完蛉就把雌虫提走,为的是别让虫子劳累过渡而体虚脚浮。“霜降”过后虫性减弱,为了保持虫的斗性应过“长雌”,即雌雄混养。这样猪头就把俺和俺的王后共同送进了“堂子”“公养”五天,这在规则上也是允许的。这座“堂子”可以说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堂子”。进这个“堂子”的几乎都是有一定身份的富人,也是晚秋“名虫”集聚的地方,赌斗曾多次达到上百沓票子。

  “堂子”在一所环境优雅、整洁干净的园区礼堂内。园区门口有人站岗,每一个把虫送入“堂子”的人最多可领到三张入园卡,赌斗那天凭卡入内。礼堂的主席台上摆着一张半圆形桌子,圆面朝后,直面正对观众,斗台放在桌子中间,桌子后面放了三把椅子,中间是监板员的座位,左右两边是领草员。主席台两旁各放方桌一张,那是点钞员的席位,分别收取红蓝两方的赌资,这里没有点钞机,因为在这里下注的至少一沓钞票,而且来的人都很守信誉,极少有假钞,点钞员数一数多少沓就行了。主席台上方悬挂着巨大的高清晰投影电视,摄像头正对斗盆,坐在台下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虫在斗盆里打斗的场景。“公养室”设在礼堂侧面的休息厅,虽然天气不太冷,“公养室”的空调照样二十四小时开着,室温长期保持在二十至二十五度之间。这是一个颇具规模而又非常规范的“堂子”。对局这天,猪头只带了天天追随他的“易牙”“竖刁”两个喽啰,交卡进园后直接把车停在礼堂门口的停车场。园区内的自助餐厅有多种炒菜和米饭,啤酒,所有来参赌的人都可以免费进餐。猪头三人酒足饭饱后,坐到了礼堂里面稍靠前的座位上,下午六点三十分正式开局。今天对局的只有十余对虫子,“天蓝青”前天刚上过场,斗败了一条“阿拉”们的“金线紫”,今天没上。俺和“真白”“八败”同时出现在场上,“真白”和一条他们本地人拥有的“紫黄”对局,俺和“八败”对阵。形成了本地人斗外地人局面,这是堂主为了增加赌斗的趣味性而有意安排的。

  堂主四十多岁,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细黑框眼镜,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很有气质。对每一个来“堂子”的人他都亲自迎接,像老朋友般非常热情。此时,他站在主席台上,先说了些祝君好运,恭喜发财之类的客套话,又简略的阐述一遍“游戏”规则,宣布开局。俺和“八败”作为今晚的重头戏排在了最后,“真白”和“紫黄”排在了倒数第二位。敢来这个“堂子”的皆非凡虫,前面的十余对“虫子”对局,场面精彩,结果惨烈,时有致残致死之虫。许多好虫,名虫,珍虫,异虫,在这个季节功亏一篑,晚节不保,坏了一世英名。“真白”和“紫黄”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往昔和“紫黄”对阵的虫没有超过三个回合的。和“真白”交口的更是一触即溃,而今两虫实力相当,斗了个难解难分。两虫的虫主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礼堂里鸦雀无声,俺和王后待在瓦罐里不断听到外面传来两虫拼斗呼喝的鸣叫声。最终“紫黄”因体力不支而软溃。“真白”发出了胜利者的鸣啸。俺知道是俺上场的时候了,俺和王后依依惜别。此前老大爷也曾把王后提出过瓦罐产卵,但俺立即拼死抗议,在瓦罐里乱跳乱撞,头碰的瓦罐盖砰砰直响,颇通虫性的老大爷怕俺撞裂虫头毙命,赶忙把俺的王后放回了瓦罐,把“过笼”去掉盖填上土让王后将卵产在里面。此时,俺在王后关切的注视下被领草员赶进“提笼”,放入斗盆。和俺对阵的“八败”并非真败,否则它也来不了这里,而是此虫生的诸多忌相而称“八败”。玩虫的人选虫都有许多讲究,要求虫生的头大脚长,形貌魁伟,干老细糯,高方阔厚。而且须要长.黑.粗.灵,脸要黑.方.长.突,项要宽.厚.老.深,翅要长.薄.平.尖,腰要长.圆.高.紧,尾要细.长.尖.糯。“八败”则不同,它生的茄皮紫色,眉线白粗,双星门,红门槛,白马门,河马脸,黄光牙,桃花项,双肩微脱。只是它的头与众不同,特别长深,几乎占了整个虫体的三分之一。开闸后它漫不经心的缓步来到俺近前,双须相互一触它开牙就咬,俺也开口相迎,虫牙交错咬在了一起。俺的“钢牙”一生未逢和俺对夹之虫,和俺交口的虫都是俺合牙即胜,对手死伤无数。而此时俺奋力合牙“八败”竟然无动于衷,它微微一愣,随即后腿蹬直全身的力量聚集于双牙之上,奋力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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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5 07:41: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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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5 21:10:05 | 只看该作者
好故事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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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6 11:52:42 | 只看该作者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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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6 12:37: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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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6 12:37: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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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6 12:37: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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