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讲:“格虫没有什么花头的,当时可能紫虫没有虫性,不肯斗,正常来些的。侬格只小虫现在倒下去和紫虫斗,可能被紫虫一只头就跑路。”
李哥犹豫了一下,分别把小财吉和紫虫倒入栅中,打草都有牙,提闸,小财吉冲上去嚓嚓二个平口,淡紫别头就逃。
“噫,格记怪了,碰到鬼了,大概刚刚格只紫虫和邵老师的虫斗的辰光吃了夹笼伤,嘴巴打坏掉了,不然不可能的,这么大打这么小的,而且只叉了二记,老王有点搞不清爽了。
格就是级别差异,斗虫绝对就是斗级别,一级降一级,没有别的道理的。这所谓的级别是分外在的(虫的品种和骨相)和内在的(虫的肌肉和内压)。外在的我们可以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得到的各种信息,例如眼睛观察到的八格、十二相、十六形,油毛砂血,精气神及各种结构色以及耳朵听到的叫声的频率以及音调高低等等。内在的则可以通过最直观的虫的发口形式来判断其肌肉和内压强大程度。
在虫的发口形式上来讲,最强大的是平夹,第二是摇铃夹,钓鱼夹和电报夹因一上一下的区别并列第三,其余的都算不得高品级的夹口,通俗点讲虫口的级别是以文口或武口来区分,高级的是文口,武口只能算一般级别的口。
这小财吉能够在大小差异相差那么的情况下,二个平夹就能得胜,说明这小财吉的内在因素是非常强大的。
我再次拿起小财吉仔细观察了一下,顺手打了一草,一付老红木色牙微微张了一下。
“李哥,这是不是你在张集店二元钱收的?”
“是的,就是格只么事,当时就是买格付牙齿。”
“这只小财吉今年吃药的人多了,这么硬的口,看不懂的人多了。”李哥得意了。
几百条虫一直斗到下午3点钟还没斗好,站的有点吃不消了,腰酸背痛,这虫也因环境温度湿度的变化也变得虫性大退,有一口无一口的,没有精彩的表现出现,我想早点回家休息了。
李哥见状,也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没有斗尽兴的,下次再组织一次。
在吃中午饭的时候,老徐悄悄地和我说等会有些事要和我说。
下午一点多,老徐捧着我的茶杯说,邵老师休息一下,吃口茶。我会意地接过杯子和老徐到李哥的院子里。
“邵老师,不好意思,有二件事情想和侬沟通一下,不晓得侬清爽吗,因为侬交关辰光没有进场子了,现在宋字号一塌糊涂,大家勾心斗角,弄不团结,怪事体太多了。主要是李哥偏听偏信,是非不分,还有私心太重,弄的大家心里都很不舒服的,没劲了。
这老徐不是发小,是斗虫认识的,长我几岁,住在虹口区梧州路,虹口梧州路斗虫之风当时极盛,宋字号每年都要去斗几场,基本上上风多一只,给我的印象是虫一般,人也一般。有一年梧州路出了一只蓝项披,妖怪一样的么事,走了十几路了。我们特地过去,叠牢,蓝项披下风,对方全部停须。过了二天又接到消息,又搬来一条虫,希望再斗一场,而且人不要去的太多。于是我方去了三人。
到了斗场,一房间的人,要先看我们的虫,然后推出一条不二不三的么事,叠牢,没花。我当时就感到不对,因为每年会虫都是脸熟的,只是没有交情,不罗嗦而已,会虫时的客套和规矩还是必须的。今朝的脸都板着,整个气氛都太紧张了,什么要先看虫,爽气的叠没有腔调的虫,没花等都不对路子,于是想拆虫,最后碍于面子还是开闸,轻轻二口,上风。
结果不肯结账,说没斗,虫没性,又说要买上风虫,最后要抢虫,不料嘎梁、小杨拔出晃眼的刮子,对方都软退了。
老徐就是对方中的一员,后来他的同事正好是我的要好朋友,七弄八搞走到一起了,也是一个虫痴,人极精明,经营着一家网吧和一家绿化公司。
我弃文经商多年,对社会看的比较透彻,任何事情只要和经济利益搭界,那就没黑白对错之分了,利益的最大化是人性的根本追求,在利益面前是没有朋友的,生存才是硬道理,大家都懂。
我劝了老徐几句,还是以大局为重,有圈子总比没有圈子好……。
最后老徐想要格只银背紫,老徐说花了大价钱收来的大钉板正青被银背紫二个平夹打败,他心中大骇,这银背紫厉害了,不得了,故开口索要,并关照我不要告诉别人。
我答应老徐说,等斗完虫看看李哥、贤国、小宋、国平等的情况再定。
等房间里大家收拾虫具等结束坐定后,李哥发了一圈香烟说,等会大家看看,今年哪几只么事可以送场子,直接上档的么事有吗?
七嘴八舌,提名的虫有十几只,提名比较集中的有2只,一只是蟹壳青,一只是2元钱买的老红木家什。
宋字号领班小宋向来和李哥属面和心不和的朋友,小宋对白牙青很有研究,李哥对异虫很有研究,故对虫的评价往往有所不同,很难取得一致意见。
今天小宋对自己的一条白牙青没有被选入直推上档,而蟹壳青及老红木家什直推上档很有意见。
人心里不舒服,讲话就难听:“册那,格算啥名堂,要送上档直推的么事都是报名报品、要吃人的么事,格种啥个老红木家什,魄子介小,落下去被人家揪在地上打,如果平口打不掉对方的虫,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要斗你们去斗,反正我不斗的。”小宋说道。
“这算什么话,虫好不好,大家讨论,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至于侬斗不斗,管我什么事,侬只白牙青侬讲好,那就侬自己去斗上档好了。”李哥不高兴地说道。
“李哥,小宋,你们都少讲二句,这种不利于团结,不利于白相虫的话都是毫无意义的。当初大家聚在一起,人多虫多,好虫公养,只认字号不分你我,有事有商有量,到外头场子里始终上风多一只,大家每年虫白相好了,虫本也回来了,弄的好的一年的香烟老酒铜钿也回来了,多少开心。这二年每次拔虫,都是有点搞七搞八的,各种故事,怪事也多了,根本没有什么意思的,大家小脑筋一多,大方向必然就会没有了。比如,收虫时有些人就缩在后面,不肯花虫本,斗虫时拖在别人后面捡皮夹子。侬以为侬聪明,人家也不戆,人家有好虫不告诉侬或不给侬帮花,这个社会是没有港度的。不多讲,大家都是聪明人。”
见状,我劝了大家二句。
当晚送场子的虫,我推荐了小宋的正青白牙青,我的银背紫,李哥的老红木家什直推上档,国平的正青白牙、我的蟹壳青、李哥坐着发口的青虫等共6条虫送下档。理由很简单,虫斗级别,而高级别虫色走极致,极深或极淡,中色路虫不出王、帅。
我带去20条虫,银背紫、蟹壳青留在宋字号由李哥管理,红牙青送给老徐,其它几条略好些的也被朋友们要去白相,最后拎了4、5条没人要的上风虫回家,输的下风虫都放在李哥的院子里。
一天下来那个累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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